姜暖暖快速用手指抓住一角提了上来,一看就知道是翟蘅的毯子,列车上可不会发给乘客那么贵的毛毯。 她有点尴尬,“你把围巾和毯子都给我了啊。” 跟病人出行还被方方面面的照顾,她有种愧疚感,原本她都打算这趟来自己要做保姆的,但开局好像就被照顾了。 翟蘅自然的将毯子接过去收好,长指勾起她鬓角的发丝撸到耳后,“我不怎么睡觉,你比较需要。” “列车即将进站。” 他站起身将两个行李箱拿下来,向她伸手,“要不要牵着我,等会出站人很多。” “哦好。”她伸过手去。 翟蘅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侧脸看她不自在的表情,温声道:“外面风冷,这样暖和。” 他的手指确实很凉,姜暖暖悄悄捏了一下,觉得自己热乎乎的掌心可以给他暖暖,便点点头,“那你口袋里放着,我给你捂捂。” 得偿所愿的翟蘅牵着她走出列车,两人一人推着一个行李,中间的手相握着,穿梭于人流之中,相依的背影像极了一对普通又格外出众的小情侣。 后面的保镖和医生见大少带着个女人比谁都走的急,隔着人群是追的气喘吁吁。 他们是被完全遗忘了。 一路上,两人没有遮掩的容貌惹眼的连出租车司机都要夸两句。 “你们小两口也忒俊了,来旅游的吧,看着不像本地人。” 为了确保旅途的平凡和真实,翟蘅并没有在这边安排私家车,他更享受与她一起的普通出行生活。 姜暖暖想说个朋友,可插在翟蘅大衣里的手仍被他牢牢握着,上了车都不曾分开,要再说朋友,在司机眼里多少有点奇怪了。 她就只说了他们是来旅游的。 司机叔打了表,热情说:“灵庐寺这会正是雪景最美的时候,祈福求事很灵的。” 灵庐寺在山顶一座没多少人居住的古镇内,青瓦砖墙,石板小路,古朴街道都覆盖着一层皑皑白雪,干枯桃枝成片为林,雪搭枝头,玉琢银装。 雪如飞絮般下的很大,翟蘅撑起黑伞,几秒钟的功夫,睫毛和肩头便落了雪,映衬的他皮肤更是莹白,美的破碎。 姜暖暖忽觉得他站到这山顶上,却近乎跟远处的云雾皑皑融在一起,只需太阳初升,就会一同消散。 远处寺庙内的撞钟悠长鸣响,空灵沉郁。 她回过神,对上他含笑凝视的眼,恍然觉得失态,“太冷了,赶紧走吧。” 两人并肩在一把伞下,她勾着他的臂弯,将身子往里缩了缩。 几寸厚的雪踩上去松软的嘎吱响,石板路倾斜向上,翟蘅将黑伞朝一侧倾斜大半,缓步前行。 漫天大雪,佳人在侧,他想这路其实可以走的更久一点。 寺庙外有许多卖香和小物件的,还有插着小旗子写着吃饭二字的食铺,来的游客不是很多,也以情侣居多。 他们今天住在寺庙后的禅房里,两间起居室,顶部都是青瓦搭盖,房间只由一屏木质雕花屏风分隔。 “比外面酒店差了些。”翟蘅收了伞,靠在门边。 屋子里很冷,姜暖暖粗略看了一眼,发现还没空调,烘火只能用火盆,里面要自己加炭。 她转头说:“毕竟是寺庙里自己分出来的小院子,简陋也证明他们不花无用的钱得到这方面。” 翟蘅把她的行李推进房里,瞥了一眼那木质屏风,觉得设置巧妙,夜晚定不会很难过了。 他路过时姜暖暖发现他一侧肩头,很大一块衣服颜色都比其他部位要深,心里顿时明白自己一路上来,身上干干爽爽,是雪都被他给挡了去。 “把衣服换了。” 她走过去给他解大衣扣子,皱眉道:“伞都给我撑干什么,你才是病人。” “不碍事。” 翟蘅由着她脱了衣服,姜暖暖怕雪湿进去了,还在他肩头摸了摸,确定里面的毛衣干燥才让他换新外套,自己则拿着湿掉的外套挂到他房间的衣柜里。 她现在总算有种在照顾人的感觉了,还贴心的给两个火盆都生上了火。 翟蘅没弄过这个,看着她升起一个火盆,跟着她又去看她给下一个盆生火,感觉挺有意思的。 后面有个跟屁虫,姜暖暖扭头又仰起来,“不去坐着烤火?” 他在旁边蹲下,双腿今早出门时有点水肿,这个动作其实不太舒服,脸上却丝毫不显。 “不饿吗?下午了。” 姜暖暖把他冰凉的手扯过来烤火,看着那雪白的腕骨空无一物,觉得缺了些什么。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