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集团十二楼。
“大少爷,洪拳已经到了酒店,派了林家的潘六去请小葛了。”
靳时忱埋头在桌前,手都没抬,只是瞳仁微微缩了一下。
“知道了。”
傅伯怕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又加了句:“那娜在陪着小葛。”
靳时忱嗯了一声,依然没抬头。
很快,葛秋这边到达酒店,潘六直接带着她去了上面的总统套房。
在电梯显示二楼时,葛秋还神游天外的想到了廖海涛,以及顶楼只为有钱人才开放的宴会厅。
真是想不到,自己会频繁的来这里。
潘六一直在观察她,就感觉她成熟得让人难以揣摩,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八岁,又风华正茂的少女。
哪怕她脸上还有道疤。
想到疤,潘六思索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正常来说,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是很在意自己容貌的,可她不但不在乎,还素面朝天,就算碰到人盯着她脸看,也无所畏惧挺胸抬头。
由此可见,她灵魂的强大的程度,确实和年龄不成正比。
但再不成正比,也不是名门闺秀,以后只会沦为玩物。
可悲可叹。
叮!
到了宴会厅台,而前台左右只有扇大门。
门有三米多高,四米多长,全部镀金十分气派。
里面的人就好像知道她来了一样,很快就从里面,徐徐将门拉开。
跳入眼帘的,是古风多宝阁,十几个造型独特的格子里,放满了文化气息的青花瓷,不用想也知道是高仿品。
那娜推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走,拐过多宝阁,就见装修到极致风雅的大厅,开阔到竟有二百多平,朝着南边是开放式的落地窗,窗外和顶楼一样,修了个空中花园。
花园里波光粼粼,蓝色的水倒印着阴沉沉的天,任由和风细雨,落在上面荡起涟漪。
葛秋惊叹,靳时忱这个酒店的总统套房,显然是有些跨代,其规格只怕还超了若干年后。
就是不知道他收没收洪拳的房钱,又是多少钱一晚。
想曹操曹操到。
只见梅灵珊穿着雍容华贵的旗袍,优雅挽着正值壮年的洪拳,从里间走了出来。
葛秋瞳仁微不可察的缩了缩,随后不卑不亢的和洪拳四目相对,直到他坐到主位的八方椅上,才转移视线,看向梅灵珊。
现在的梅灵珊和之前的梅灵珊,判若两人!
既不猖狂也不跋扈,温柔端庄到酷似花瓶,不但目不斜视,还好像对她视若无睹,眼里只有洪拳一人。
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肩推拿,伏低做小到,葛秋都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梅灵珊。
又或者说,演这一出,是何意义?
洪拳喝了茶,又吸了一口雪茄,这才重新正视葛秋。
心里惊讶,能在他面前沉住气的女人,可不多见。
哪怕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在与他对视半分钟后,都会对他产生敬畏。
但没有,从他出来到现在,她不是与他平视,就是耐人寻味的看梅灵珊,那样的老练沉着,以及不卑不亢,实属罕见。
那么矛盾就来了,一个看着如此聪慧,又与常人不同的小姑娘,怎么会贪慕虚荣到给靳时忱下药?
洪拳眼里划过精芒,吐了烟圈道:“你就是葛秋?”
“我是葛秋。”她把手交叉着放到了小腹上。
洪拳看着她的姿态笑,小姑娘还懂坐姿,若七老八十,这派头恐怕就给她摆起来了。
“你胆子很大啊,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像你这个数岁,就敢盯着我一直看的女孩了。”
葛秋很想说,那你现在看到了,我不光现在敢,上辈子也敢。
“那你教教我,不看你,我该看什么?”
洪拳微怔,随之哈哈大笑:“说的好,那么来之前,靳时忱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
葛秋皮笑肉不笑。
“三天前我躺在床上还是个植物人,醒来后除了离婚协议,我就没见过靳时忱,但有听下人说,我那个曾经不争气的养兄,有了个强大的继父,还嘲笑我两边都没图着,所以你强大不强大,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都图不着了,还不准她恣意一回么。
洪拳听出意思,换为低笑:“所以你不怕死?”
“都死过好几回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她鄙夷,目光稍稍抬起看了眼梅灵珊。
伏低做小,垂帘不语的梅灵珊,眼里闪过怨毒。
但她硬是不敢吭一声。
“怪不得,原来是视死如归。”洪拳又抽了口烟。
很享受的样子。
随后说:“要喝点什么吗?”
“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