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过了一晚的葛秋回到家,人还没进门,就看到年轻版的周波,一看到她便喊:“葛秋,这里这里。”
葛秋愣神,一时想不到周波来找她干什么。
但她知道,周波是程跃的死党,在上辈子,她和付佳几个属于无须回应式友情,那么程跃和周波,也是这样的铁关系。
抬手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估计爸妈还没醒,便想着不要吵醒他们,就朝着周波走了过去。
“这么早?你不会熬通宵了吧?”
她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周波揉了下猩红的眼睛。
“是一晚没睡,程跃出车祸了。”
嗯???
上辈子没这事啊。
葛秋很惊讶:“怎么回事?在哪出的车祸?他人如何?”
周波没回答,但转身从自行车筐里,拿出一顶青纱做的帷帽。
“这是程跃给你买的,特意让我给你送来。”
葛秋眸色微微一沉,没有伸手去接,但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周波这才道。
“回来的路上,就在跃子岭那,听说是碰到一头牛横穿马路,还刚好是拐弯口,他为了躲牛,把车往山上开,然后撞到了树,挡风玻璃全碎,他人也撞到方向盘。”
“但好在人没伤得太重,只是昏迷了半宿,我走的时候,人已经醒了。”
周波耸了耸肩,看她不接,有些不悦的又道。
“听说你不愿意和程跃在一起,那你知道不知道,程跃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听到人没受重伤,葛秋便松了口气。
“婚姻不是儿戏,不能是因为单方面喜欢,就勉强在一起,既然他人没事,那就请你帮我转告他,这帷帽我不能收,也谢谢他的好意。”
周波脸色瞬间拉黑,忍不住为好友打抱不平。
“你这人怎么样?以前把程跃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都没说过你什么,你现在说不是儿戏,就不是儿戏了?”
“还有这帽子,你知道周师父怎么说的吗?他说程跃在昏迷之前,一直抓着这玩意,还说今天一定要把它给你,好方便你出门。”
“一个男人,在生死关头还处处想着你,你还要怎么样?”
“对得起程跃给你的一片真心吗?”
“还有你以后,能找到像程跃这么死心眼的吗?”
周波就像开机关枪,越说越激动。
但葛秋就是面无表情,心如磐石。
只见他缓了口气,她才不紧不慢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婚姻不是儿戏,感情更需要两情相悦。”
意思就是,程跃喜欢她,她不喜欢程跃,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
“帽子给你,我要先回去了。”
周波见拿出来的帽子,又被她重新塞回车筐,便气得不打一处来,心想自己要这么回去,没法跟程跃交代啊。
于是抓起帽子追上葛秋,便往她怀里扔。
“你不想要,那你自己拿去还给他,我反正不管。”
葛秋板了脸,什么叫他不管?
明明是他送来的好吧。
任由帽子掉在地上。
“你拿来的,你自己去还,还有,别拿道德来绑架我,听说你喜欢米雪?那你为她如痴如醉,她就必须得喜欢你,并接受你吗?”
真是好笑了,怎么和幼稚鬼似的。
周波脸色微变,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趁着这会,葛秋果断地进了家门,硬是都连头都没回。
哑口无言的周波拣起帽子,暗暗骂了句葛秋你有种,便气呼呼地回医院去找程跃了。
要说周波这个人,还是很细心,回去的路上还特意给程跃带了早餐。
只不过等他再见到程跃时,就感觉程跃有些不太一样了。
比如说现在,程跃正拿着一本挂历在看,还看的非常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周波想着刚才的糟心,以及一腔春水向东流,便没好气道。
“跃子,葛秋这个女孩,你就别想了。”
程跃思绪被打断,缓缓地扭过头来望着他,还有他手上的帷帽,眼里瞬间划过一抹流光。
“她不肯要?”
周波黑着脸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她就是故意玩你的,你以后也不要再理她了。”
程跃抿了抿唇,眼里划过数不清的错综复杂。
“谢谢你波子。”
“谢我干什么,你这又是车祸又是失恋的,今天能出院吗?”
“应该能吧。”程跃心想他伤得不重,就是师父的车,得好好修修了。
“那行,晚上我来找你,咱俩出去喝点。”
男人嘛,失恋就应该大醉一场,然后吼一声,去特么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