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有,那就是自私自利的葛平安不配。
“爸,妈,葛平安是什么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好逸恶劳,自私自利,肯定不会乖乖的听从安排。”
“您们想吧,荛城现在还只是这个样子,新潮的娱乐场所,也就茶吧,冰吧,还有溜冰场和歌厅什么的,葛平安就痴迷享乐,天天问你们要钱,但羊城呢?咱可是在电视里见过的。”
“当那些名酒,名烟,名牌衣服就摆在他面前时,他会不会心动?心动后又会不会,再伸手问你们要钱?”
要知道九零年的羊城,是深城之后的第二繁华都市,高楼大厦数之不清,各大娱乐场所纸醉金迷。
一旦去了,迷花眼的葛平安还会变好?
别开玩笑了,只怕伸手要钱都会比现在更过份。
她这么一说,程秀秀脸色就变了,回头抓紧葛明朝。
“对啊,秋宝说的没错,咱荛城目前的消费还不算高,但羊城的消费……那肯定是咱想像不到的啊,万一……万一他还是老样子,那咱们哪有钱给他祸祸?”
然后他们不给,他又偷,那……
那……简直无法想像。
葛明朝瞳仁缩了起来,喃喃道。
“刚刚是咱们把他想得太好了,也把他想成一个乖巧又懂事的孩子,可如果不这样安排,他留在荛城又能做什么?”
“难道让他和张师傅跑一辈子的车吗?”
说到这葛明朝心焦的来回渡步。
又自言自语。
“就算能让他跑一辈子车,我要去了羊城,你妈一个人在家也压不住他啊,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的……”
该拿这个葛平安怎么办呢?
他为什么就不能像葛秋这样,懂事一点,省心一点呢。
葛秋听出来了,目前困扰爸妈的两个问题。
一是家里没钱给葛平安订婚,爸爸必须要想办法去多赚钱,比如去羊城表姐家的工厂。
二就是,爸爸知道自己一走,没有人能压制葛平安,会让妈妈和她在家被葛平安欺负。
可其实,葛秋觉得爸妈可以跳出这个怪圈来想问题。
比如,葛平安今年都十八岁了,按明文规定,他已经是个成年人,爸妈可以对他放手,不用再尽抚养责任。
但问题爸妈头上又顶着道德的帽子,觉得自己应该对葛平安负责到底。
比如谁家父母,不管儿女结婚生子什么的。
还有就是社会层面,不管家里的孩子多大,只要没有超过三十岁,普遍人在出了问题后,都会找父母来解决。
所以,这就是困住爸妈的两大精神枷锁,逼得他们,不得不凡事往好里想,再往好里看。
“爸,妈,葛平安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觉得,你们与其费尽心思的想,如何把他往正路上引,还不如尽快和他划清界线,对他放手。”
“十五年了,也早该够了。”
来回渡步的葛明朝震惊了,停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葛秋。
程秀秀也是如此。
怎么也想不到葛秋会这样说,更甚至还在心里生出一丝怪异的想法:他们当兄妹十五年,难道没有一丝感情?
“放手,怎么个放手法?”
葛秋深吸了口气。
“断舍离啊,你们已经尽了养父养母的责任,而他如今已经成了年,可以负责他自己将来的人生,如果你们怕别人说道,又或者怕拿害死他爸妈的话压人,就找人公证。”
“把家里所有的钱给他,房子也给他,从此以后,他是他,我们是我们,彻底的一刀两断。”
话一落地,程秀秀蹭的站了起来。
“不行,为了建这房子,我和你爸吃了很多年苦,给了他,我们住哪?岂不是又要无家可归?”
葛秋跟着站了起来,和爸妈平视。
“不会无家可归,我们还可以攒钱,还可以再重新买地买房。”
“树移树死,人挪人活。”
“最好是,我们直接离开荛城,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交集。”
葛明朝瞳孔震颤,对这样的决绝,感到很不可思议。
“秋宝啊,你讨厌他,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葛秋看着爸爸的眼睛,忽然感到有一丝丝陌生,就好像他对葛平安的爱,还多过于她似的。
刹那间,葛秋有些哆嗦,也有些不确定了。
要知道刚才那么说,还是她站在爸妈的角度,宁用钱财消灾,也不愿硬刚,但如果真换成她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直接把人轰出去。
好吃好喝,又呕心沥血的教养了他十五年,早就仁至义尽。
根本就不再欠他什么了。
“我讨厌他,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