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目瞪口呆:“您开玩笑吧!上千年,哪怕是铁树,都该化成碳了吧!” 老人唏嘘感慨的望着灵源江:“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真的——在我家老祖宗那个年代,这里还是很人丁兴旺的,直到有一天夜里,一股从西方来的黑雾突然笼罩了一切,电闪雷鸣,满渔村都是孩子被吓哭的声音。” “紧跟着,轰隆一声巨响啊,地动山摇!村民们赶紧出来看,结果就发现了这些巨坑。” “有人说,是雷劈的;也有人说,是地震了;但还有个人说,看见一条龙在那黑雾中挣扎,遭万千雷击,最后跌跌撞撞的摔在了这里,然后藏进灵源江里去了。” “而这个人,就是我家老祖宗。” “从那以后,原本很平静的灵源江,日日涨潮,水位线一天一个样,靠的近的农田与房舍很快就被淹掉了,后面的也眼看着是保不住了。” “村民们纷纷举家逃难,唯独我老祖宗这个痴人,心疼庄稼地,更怕河岸一失守,就连后面的县郡都要遭殃了,于是天天搬石运土,想抢修出一条堤坝。” “但这怎么可能呢?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儿!” “最后,他的所有努力,都在一夜间被无情冲垮了,连他自己也被困在了房顶上。抱着我们渔民家家户户都有的河伯像,伤心痛苦,感叹苍天无情。” “结果就在这时候,他居然听见有人在抚琴!更神奇的是,那人就坐在江面上!” “紧跟着,江水居然一瞬间倒退了几十米,回到了最初的水位线,而那个抚琴的人,也就此消失了。” 老奶奶感叹道:“虽然没得到证实,但我们相信,那道抚琴退江的身影,就是传说中的河伯,黄河沿岸众生的守护神!是值得我们世世代代去供奉的伟大存在。” “但,没人相信我们,你也是吧,小兄弟?” 我沉思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我信。” 其实类似这种传说,不胜枚举,多是古人对不理解的未知现象,臆想出来的诠释。但神明是否真的存在,一直都没有可靠的依据。 可是,小张说了,他在江底下,真的看见了一条很像龙的生物! 难道,传说中的黄河之神,河伯,真的就在这里? 带着疑问,我们回到了渔屋。 花轿已经做好了,柳白正忙着用花草汁液上漆。 时间不多了…… 我急忙问道:“老奶奶,对面那座山上,到底是谁死了?” 老人脸色大变:“你撞见了??” “嗯。” 老人顿时害怕的往后缩了缩:“那你有没有过桥啊?” 我苦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放心吧,我虽然过去了,不过有惊无险,没有被脏东西附身。” 老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叹息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有几位祖先也跟你有一样的疑问,结果都在过桥打听的途中失踪了。只知道这门丧事,已经闹了几千年了。” 什么!?? 我目瞪口呆的站了起来。 柳白也被惊动了过来。 我没跟他提闹丧的事,只是介绍了一下老奶奶家的典故。 柳白起先还不太信,结果老奶奶拿出了一只古董帖盒。 正是柳白第六个女儿的陪嫁品。 他这才相信了,立马追问女儿们最终的表现与遗言,然后抱着老太痛哭了起来, 父女俩恩将仇报,让我很不爽。 但说到底,都只是被命运迫害的可怜人罢了; 十余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痛苦简直不可想象,唉…… 哭过后,柳白的眼神反而更加坚定了,道:“还有两个小时,就该天亮了,到时候我们就上路!柳家世世代代的悲剧,就此结束,决不能再重演!” 老奶奶却连忙摇头:“你是不是搞错了啊老哥哥,不是明天。” “怎么会!”柳白诧异道:“每年的六月二十九号送亲到江畔,七天过后花轿就会被接走,每次都是如此,明天刚好第七天!” 老奶奶想了想,眼前一亮道:“老哥哥,你是不是忘了加燥日了啊?” 柳白顿时一楞,然后使劲拍了下脑门,自责苦笑。 “什么是燥日?”我好奇道。 老奶奶解释道:“我们渔民,对四季节气有自己的算法。燥日就是一种不定期出现,但有规律可寻的气象,会特别干燥、灰尘大、炎热,鱼都会躲进河床底下,在船上的人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