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七公主急匆匆赶来。 见兄长浑身是血,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顷刻间便湿透了整张小脸。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无声的哭泣,更让人心疼。 阮青瑶松开君阡宸,让七公主挡在他身前,以免帝王说抽就抽,那真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因为抱过君阡宸,阮青瑶身上穿着的一袭烟紫色裙衫上早已染满鲜血。 庆文帝看了,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罚得似乎有些重了。 可他鞭笞宸王的理由是宸王与叛军勾结,此事宸王还没招供,他若是就此收手,有些下不来台啊。 怎么办? 庆文帝进退两难。 阮青瑶走到帝王面前跪倒。 她身姿秀挺,目光清澈: “皇上,如今谣言四起,都说宸王殿下与叛军勾结,可那只是谣言,并无证据,如果仅凭谣言就可以随意抽打功臣,那么试问将来还有谁愿意为天启国卖命?” 说到这,阮青瑶的眼中蓄满泪水。 她一字一句地道: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将士们一片赤诚之心,马革裹尸还,为国捐躯,最后竟落得一个卖国贼的名声。” 随着阮青瑶一字一句泣血控诉,众人忍不住回想 起五年前铜陵关一役,阮玉川全家罹难。 还在娘胎里的孙子甚至都还来不及出生,就跟着去了。 马革裹尸还,裹回来的,是残缺不全的断肢残臂。 满门忠烈,最后却落得一个卖国贼的名声。 庆文帝惊呆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激烈的话来。 满朝文武,从来没有哪个大臣敢这样跟他说话。 她当真是不怕死! 君阡宸面具下的一张俊脸写满了着急。 这丫头,胆子太大了!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如果不是阮青瑶及时赶到,只怕他此刻真就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心中着急,却无可奈何,只能努力睁大一双凤目,希望阮青瑶别再激怒帝王了。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十年了。 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如今才发现,原来他依旧弱小无能,连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七公主也是一脸着急。 可她不会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急出一身冷汗。 果然,帝王勃然大怒: “阮青瑶你大胆!你就不怕朕砍了你 的脑袋吗?” “怕!” 阮青瑶口中说着怕,面上却是毫无畏惧。 她跪得愈发笔直,仿佛高山上的雪松。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若能用臣女的脑袋,换天启国国泰民安,臣女死得其所!死而无怨!” 庆文帝一愣。 这丫头,爱国爱得有点走火入魔啊。 他忍不住好奇地追问: “那万一宸王真与叛军勾结,你说该怎么办?” 阮青瑶一脸笃定地道: “没有万一,如果真的有,那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叛军!否则宸王绝不会与之交好!” “圣上须知,宸王姓君,他是您的亲生儿子,是天启国的战神王爷。且不说叛军造反是否能成功,就算能,宸王为什么要放着堂堂王爷不做,帮别人造反?他能捞到什么好处?难道别人给的,会比圣上您给的多吗?” 一番话,说得庆文帝哑口无言。 他给了宸王协助六部的权力。 放眼天启,除了他这个皇帝,谁的权力能越得过宸王? 就连太子,也没宸王这么大权力。 宸王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就算造反成功,新帝能给他这么大权力吗? 宸王他,实 在没有造反的动机啊。 见庆文帝被阮青瑶说动了,太子连忙道: “万一他想自立为王呢?” 面对太子的质疑,阮青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