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死,但要死得有价值。 好在,现在,青瑶小姐终于开窍了。 有太后娘娘做主,嫁妆肯定能要回来。 就算事后她被谢芳菲杀害,也值了。 她取出一封信,毕恭毕敬地呈给太后。 太后展信一看。 是一封遗书。 信上满满的,都是对阮青瑶的不放心。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 祖母之爱孙女,也一样。 尽管将嫁妆交到了孙女手上,阮老夫人依旧不放心,临死前亲笔留书,满纸都是对孙女浓浓的担心。 太后的眼眶湿润了。 她朝阮青瑶招了招手。 阮青瑶急忙上前。 太后将阮老夫人的遗书慎重地交到阮青瑶手中,语重心长地道: “你祖母临死前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你要好好活着,否则,她难以安息。” “是。” 阮青瑶毕恭毕敬地接过遗书,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泪水便无声滑落,浸湿了她整张脸。 她的哭,有绝望,也有坚强,就像沙场上的将士,望着漫山遍野的尸体,无能为力,唯有默默承受。 君阡宸心尖传来阵阵刺痛。 但他嘴笨,不会安慰人。 好想抱抱她,给她安慰...... 可众目 睽睽之下,他上去抱她,只怕不妥。 于是他只能攥紧双拳,默默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萧慎突然起身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块雪白的帕子,低声安慰: “别难过,你祖母在天有灵,肯定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嗯。”阮青瑶接过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低声道,“谢谢,帕子我回去帮你洗干净。” “帕子而已,送你了。” 她送了他孤本医书,他赠她一条帕子又何妨? “谢谢。”阮青瑶收起帕子,继续看遗书。 长公主看了很是欣慰,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君阡宸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凤眸明明灭灭,如千年古井水一般幽深。 萧慎似乎很喜欢阮青瑶。 而阮青瑶,也收下了萧慎的帕子...... 他想冲上去将那方帕子狠狠撕碎。 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 他只能强压下心中怒火,什么也做不了。 他在心中默念,阮青瑶喜欢谁与他无关,他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是他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 璃王傻眼了。 阮青瑶居然哭了? 她有什么资格哭? 恶人先告状啊? 抢了柔儿的嫁妆还好意思哭? 还有这萧慎是怎么一回 事? 居然送阮青瑶帕子? 他想干什么? 最可恨的是阮青瑶! 居然收下了! 当他这个未婚夫死了吗? 君阡璃快步冲到阮青瑶面前,像极了一个抓奸的丈夫。 他伸手就想去抢那方帕子,却被阮青瑶闪身避开。 太后震怒:“璃儿,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皇祖母!”君阡璃理直气壮地道,“阮青瑶是孙儿的未婚妻,怎么可以收外男的帕子?” 太后摆摆手,云淡风轻地道: “反正你也不喜欢她,一方帕子而已,她收了也就收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你自己不也经常给阮青柔送礼物吗?阮青柔能收,瑶儿怎么就不能收了?” 君阡璃想要反驳,却听太后话锋一转道: “有赵嬷嬷和遗书为证,阮老夫人的嫁妆归瑶儿所有,阮青柔三日之内必须将清单上的东西全都归还给瑶儿,否则,哀家绝不轻饶。” 阮青柔双眼含泪,一脸无助地看着太后,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君阡璃心疼坏了,连忙将她抱入怀中。 她顺势倒入君阡璃怀中,抽抽噎噎地哭诉起来: “遗书可以伪造,赵嬷嬷也可以做假口供......” 对 啊! 君阡璃双眼一亮,想要为阮青柔出头,却听太后沉声道: “阮老夫人是哀家的故友,哀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