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跑进来的小男孩是谁吗?吕铜。他为什么哭?吕铜只是说好久没看到爷爷奶奶了,是想爷爷奶奶才哭的。吕大娘是明白人,知道吕铜一定没说实话,断定儿子和媳妇之间八成是出问题了。她扽了扽吕大爷的衣服,说:“赶紧回家,看看咋回事?” 吕大爷无动于衷:“能有啥事,至多是小俩口拌拌嘴。” 吕大娘说:“我看没那么简单。” 吕大爷说:“要回你先回,我得先去樱花屋,看′中心′情况咋样。” 吕大娘有点生气,拉起吕铜就走,可没走几步,吕铜不肯走了,嚷嚷着爷爷不走他也不走。吕铜为什么一定要爷爷一起走?这就是吕铜的聪明之处,因为他知道爸爸妈妈怕爷爷,爷爷指东,爸妈一定不敢指西。这下吕大爷没招了,他不敢硬拒绝孙子的要求,怕孙子以后也不听他的话,拒绝他的要求。他看着吕铜,稍稍犹豫后答应一同回家看看。 吕家巷还是原来的吕家巷,只是回来得少了,吕大爷和吕大娘都有了一种陌生感。推开家门,见雷声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启东呢?”吕大娘一进门便问。 雷声忙起身,问吕大娘吕大爷咋回来的,又招呼俩老坐下,还沏茶倒水的,表现很是孝顺,就是不言及吕启东的事。 “启东去哪了,没跟你一起回来?”吕大娘又问。 雷声顿了顿,朝卧室努努嘴。 “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啦?”吕大爷口气带着火药味。 “没、没、没有。”雷声说话吞吐,显然没说实话。 “你别藏着掖着,我看你俩八成是闹矛盾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吕大爷板着一副冷脸孔,还挺吓人的。 雷声还是吱吱唔唔不敢说。 吕大娘也开始壮她的胆:“说吧,启东怎么欺负你了。说出来,我和你爸一起为你撑腰。” 雷声一副很受委屈的表情,她看看吕大娘,又看看吕大爷,咕哝道:“启东提出离婚。” 离婚?吕大娘惊讶,吕大爷气忿。 “他敢?”吕大爷吼一声,“他敢离婚,他就不是吕家的儿子。” “你吼啥吼,现在不还没有离婚吗?”吕大娘走向卧室,“我问问启东咋回事?” 刚到卧室门口,门吱呀一声开了,吕启东从室内睡眼惺忪地出来,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看见吕大爷和吕大娘,高兴地叫了声妈、爸。 吕大爷怒从心中起,责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欺负你媳妇了?” 吕启东瞥了眼雷声:“我哪敢啊,是她提出要跟我离婚。” 吕大爷不信:“你说雷声要跟你离婚?你信口胡扯吧!” 吕启东说:“你问她。” 吕大爷移目雷声:“是真的吗?” 雷声先点头,后说:“是被他逼的,他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起先睡办公室,后来就到了这里,儿子也不管。” 吕大爷一听火了:“吕启东,你给我说清楚,这三个月你都在干什么。你要说不清楚,你就马上滚出这个家。” 吕启东只说了一句:“是我对不住夫人和儿子,但我也是为她们好。” 这话是话里有话,吕大娘问:“启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启东低头不语。 吕大爷却不依不饶吭开了:“知道一个男人离开自己女人三个月会是啥后果吗?只要有哪个男人瞅准机会下手,十个女人有九个会离你而去,会倒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到时你后悔药都不知道哪里找。” 这话虽是说给吕启东听的,但雷声听了心里涌起一种陌名的害臊感,脸上顿起红晕。要知道,没老公陪伴的三个月是多么的煎熬。正如吕大爷所说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克制力,她也许早就投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现在她抵制了男人的诱惑,成了那个没有背叛、没有离弃自己老公的女人。她怀疑吕启东冷落她、是不爱她了,甚至怀疑他有了别的女人,移情别恋了。她提出离婚,经过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也是想成全吕启东而忍痛提出来的,并非出自她的真心。论真心,她心里只有吕启东,打死也不愿离婚。 吕大娘瞪了吕大爷一眼:“你别瞎吭,启东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他心中一定装有委屈,他是想独自承担啊!”她停顿了一会,又说:“启东,有些事你是躲避不了的,必须正视。躲避不仅你痛苦,你老婆孩子同样痛苦。说吧,把你内心的委屈说出来,说出来了也许大家都能摆脱痛苦。” 吕启东按着吕大娘的双肩坐下:“妈,您就别操心啦,我没事。” 吕大娘瞥他一眼:“没事,会三个月丢下妻儿?雷声是多好的媳妇,你就忍心伤害她。还有吕铜,正是需要爸爸呵护的时候,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