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师,下个月中东客户还会来一趟,万一恰巧赶上放线菌爆发,我估计别说四十亿订单了,连保底的五亿订单都保不住!”凌奕奕焦虑地附和。
“古代谋士喜欢出上中下三策,我这里也有上中下三策。”宋河微笑。
三个学生可怜巴巴,用“老师您请讲”的期盼眼神注视他。
“下策是缓兵之计,你们先用高价杀菌剂把放线菌给灭了,确保这一季农作物顺利收割。”
“虽然肯定会赔本,但中东大客户的四十亿订单能拿到,哪怕分期付,靠首批订单款也有钱周转了。同时公司牌子也能立起来,而不是应了网络上的倒闭论。这种广告效应也值得亏一年钱。”
“如何?”宋河打量三个学生。
“无奈之举,实属下策!”夏万三忧心忡忡,“万一消息走漏,外界知道我们赔本,搞不好会起反作用!现在有潜在敌人,没准我们一用昂贵灭菌剂,敌人马上就能获得证据然后公布出去!”
“公司信誉就没了,相当于撒谎套钱。”凌奕奕也摇头,“明年再来一波粟沙蚤怎么办?”
蒲松春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显然也不支持。
“中策,解铃还须系铃人,抓到始作俑者,揪出放虫的敌人,逼他们提供解药!”宋河说。
“本地军警加班加点在排查了,附近的城镇几乎是挨家挨户在搜,但不知道何时能有结果。”夏万三道,“我比较悲观,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搞不好投虫者早就不在非洲了。”
“能抓到凶手当然皆大欢喜,但八成这事就是一桩悬案了。”凌奕奕叹气,“虫卵孵化最快需要一周,作案者有整整一周时间逃窜,都够从北非逃去南极了!”
蒲松春也点头,“只能今后加强守备,避免重演,这次的投虫者是未解之谜了。”
宋河微微叹气,他其实和学生们一样悲观。
如果是人口稠密的繁荣地区,破案还有希望,各种踪迹总有迹可循。
但北非沙漠那块地方实在太荒芜了,无人区连绵数百公里,风一吹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附近城镇里的监控头也屈指可数,又是刚停战乱,几乎不可能抓到凶手。
尤其从粟沙蚤和放线菌的精密程度看,犯罪集团的手段相当高超,抓到就更难了。
“上策对你们来说就更简单了,交给我。”宋河惨笑,“我想办法拼一拼!”
三个学生面面相觑,随后突然集体起身鞠躬。
“老师辛苦了!”三人异口同声。
宋河登时无语,“从哪学的鞠躬?我这视角看过去,就像你们在参加我的追悼会!”
三个学生笑了一阵,脸上又挂起忧色。
“老师您的水平我们绝对相信,但时间太紧了,来得及吗?”夏万三问。
“您打算用什么办法?”凌奕奕问,“配新的农药吗?但新药从实验室到工厂就得很长时间啊,成本也不会低。”
“来不及了。”蒲松春更悲观,“正常农药的开发上市得好几年,老师即便您速度快,也得半年一年才能做出来。”
“那没有办法了。”宋河一摊手,“你们要么冒着走漏消息的风险,上高价灭菌剂,要么想办法抓到凶手,除此之外只能祈祷我这边尽快出成果。”
“老师您有思路了吗?”夏万三好奇,“能给我们透个底吗?”
“会议结束!”宋河却说,“我要忙了,你们也该去忙了,有新消息再联络吧!”
三个学生愣了愣,绝望地喊老师再见,视频通话挂断。
……
北非,乘黄绿洲公司,会议室。
电脑屏幕上的视频通话挂断了,宋河的脸残留在屏幕上片刻,消失。
三个学生同时发出绝望悲叹。
“袭击太突然了,还特么连环袭击,老师也没招了。”夏万三头疼道,“老师要是有招,肯定给咱们讲了!”
“会议一结束,估计老师又得通宵彻夜想办法。”凌奕奕难受地摇头,“但是真的来不及了啊……”
“没有上中下三策,其实三个方向都是死路。”蒲松春说。
“中策是绝对的死路,咱们发现的太晚了,虫卵孵化得一周,咱们又耽搁了几天才找到虫卵箱,凶手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夏万三冷静道,“今年公司必然要血亏了,咱们只能想办法让公司别暴死,先活下去。”
“大规模减产绝对不行,网上都在传我们会颗粒无收,如果成真了,招牌直接砸掉,没有翻身机会。”凌奕奕分析道,“老师说用高价灭菌剂会把成本拉高四倍,我看未必。”
蒲松春点头,“未必,虫灾区我们几乎都放火烧了,溢出的放线菌不会太多,尽快拉网式把农田的菌样排查一遍,放线菌多的地方打药处理,能迅速控制住!”
“对,像灭火一样,火头烧起来之前尽量灭掉,咱们的成本能控制下去,少亏一点钱,对公司来说就是活命的机会!”夏万三点头。
三个少年强打精神,紧张地探讨起少亏钱的战术,一点一点地掰扯,随后迅速出发,分头行动,去拯救危在旦夕的乘黄绿洲公司。
对老师的上策,他们完全不抱希望,用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