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明辉太后也不由紧张起来,仔细回想一圈,却实在想不到何人对自己动手脚。 若圣德和皇帝容不下自己,怎么也不必等到现在。 “这毒好解,可是……”苏晓为难地咬紧下唇,像是呢喃自语:“妾身没法复原你这种混乱的脉象,恐怕要被看出端倪。” “复原?”明辉太后根本就听不懂,只呆呆地看着苏晓。 苏晓脑子里一团浆糊,还居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明辉太后满脸疑惑,只好道:“昨日,妾身在周侯府为老侯爷医治,故意弄乱了老侯爷的脉象,让季修桀以为妾身的医术不过尔尔,如今御医院和多数大臣都这样以为了,若妾身此刻轻易给你解了毒,再被看出端倪,不就……” “原来是为了这个?”明辉太后不以为意地收回手:“这又何妨?等些时日,能解毒了再解。” “不成,你的身子等不了。”苏晓是想救人的,但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宫里眼线多,御医院的人都长着同一条舌头,还都是皇帝的舌头,她把控不来。 事总想万全,她直希望,既能把人救活,又不至于让她和周老侯爷做的一场局被轻易看破了才好。 明辉太后却不信:“等不了?一两个月都等不了?” “也就今晚了。”苏晓眉头紧皱,取出银针来,抓过明辉太后的手,找准穴位直接刺下。 “今晚?”饶是明辉太后已经知道自己中了毒,现下也惊得两眼瞪大,“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怎么就连今晚都熬不过去了?” 苏晓低低解释:“给你下毒的人好重的心思,专与妾身给你开的调养方子相克,你每日悄无声息的就把毒药吃下腹中,再经过妾身开的方子一催,短短一两日就深入肺腑,若今晚之前不把毒引出去,不到子时就会脏腑溃烂痛苦难忍,到了明日,华佗也难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熬死!” 闻言,明辉太后整个呆住,元月也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守在宫门口的子武,两个人面面相觑。 “妾身先为你稳住,容妾身一两个时辰好好想想,再看怎么个治法,别担心,要保住你的性命,妾身还是有把握的。”苏晓下针的动作不停,又问:“妾身上次给你把脉就是前天,这两天,你吃了什么?谁给你把过脉?吃的喝的有什么变动?” 明辉太后眼底蒙上怒气:“我这里来来去去就这么两三个人,能有什么变动?” 苏晓无奈盯着她,看着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苍白或许是忧思所致,脸上还算紧致,自然老去的皱纹,却并没有增添多少苍老的气氛,反而看着年轻精神。 这下生着气,也不免暗含着几分伤怀,本就瘦弱的身躯更显干枯,让苏晓不忍相看。 不管明辉太后这次有没有中毒,从脉象上看,这许多年以来,不论吃喝还是旁的,过得都实在不好,也就是心态不错,看着才稍显年轻一些。 而日夜相伴的下人们,却都包藏祸心…… 难怪上次过来诊脉,也非要等她把所有人支走,才肯从装睡之中苏醒过来。 “知道是谁么?”苏晓追问。 明辉太后已经不复方才的心酸,嗤笑着冷哼:“御医院的章太医为哀家诊治十年,倒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次来的是他,看了你方子的也是他,做了些改动。” 苏晓眉头瞬时紧皱,还敢改她的方子? “我看看。”她起身,直奔院中一角的炉子,药炉在这儿摆着,旁边有个破篮子,里面放着还没有及时清理掉的药渣。 随手扒拉两下,药渣里面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劲,刚想说没问题,却又敏锐地药炉里闻到了突兀地药味。 “被动了手脚。”苏晓随口说了一句,又见元月已经检查起了饭食,清粥小菜,寡淡到没有丝毫多余的油水。 “味道奇怪。”元月端着托盘递了上来。 苏晓凑上去闻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下了药,而且就下在咸菜里,当然奇怪。” 但两处地方都有问题,还都是不一样的毒,如此,倒也可以解释明辉太后混乱的脉象了,可两种毒互相打架,下毒者又为何多此一举? 三个下人,可别还有一种毒吧? 再冲回来抓住明辉太后的手腕,细细分辨脉象和那些毒素的关联…… 果不其然,三种! “那几个人就别留了吧。”苏晓嘴上这样说着,已经计上心来,冲着宫苑门口的子武说道:“你去前朝找到季衍尘,告诉他,我要在明辉太后宫中多呆一会,让她不必等。” 看着子武离开,她又加了一句:“这是宫里,行事倒也不用那么谨慎。” 子武一愣,这意思是,让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