伧海,“轮城”四方,波涛起伏中,数万观望两大最强剑法至尊一战的武道高手们,陷入一种茫然与恍惚的状态。
他们在目睹两位绝世剑修“既分高下、也论生死”的切磋,他们在期待某一刻的心神共鸣,为此他们等待了几十年,刚刚那一刻,也确实是世间最强的两剑。
结果,那枪一出,瞬间便灭了最期待与最庄严的两剑!
不过,所有人并没有为此感到失望,心中的美好也没有坍塌,反而是深深的震撼——
一枪出云海,枪意满苍穹,至强至烈至霸至玄!
此人的枪法如仙,已不在人世间,而且他的修为也一定高于两位至尊老祖。
这是什么人?
当看清乌云中走出的那个“少年”身影,大部份人感到糊涂,陌生,没见过,哪家长辈,保养的如此稚嫩?
而相熟之人,如澹台氏、齐氏、灵氏乃至青鸟剑主一群人,瞪大了双眸,一阵失神。
是他,那个传奇的家伙,没死,一百多年后又回来了!
而且已经如此强大!
尤其是澹台怜玉和齐若虚等人呼吸颤抖,身子也跟着发抖,辛卓当年做的一些事和在古荒界的霸道,至今仍令他们感到卑微与渺小,此生也难望其项背!
“姐夫!”
澹台怜玉再也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奋声大喊:“我想死你了!”
引得四面八方武者纷纷看来,心中不断猜测。
而天空上,八仙剑主两人也回过神来。
孟知剑公子倒退十里,眉心凝结,心中充满了忌惮,刚刚一刹那,单以兵之利、原始本我之力,此人远远胜过他,没有可比性。
至于,对方的做法冒不冒失,不重要了。
那八仙剑主打量辛卓几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苍老了几分,说道:“没错!”
他是认得辛卓的,当年那个胡作非为的小子。
“多谢!”
辛卓挥舞衣袖,直奔西方,声音遥遥传来:“若无仇怨,只是武学神通切磋,我始终认为点到为止最好!”
八仙剑主和孟知剑恍然回过神,不由齐齐拱手:“多谢兄台指点!”
之所以这么说,除了那辛卓确实强的离谱,更重要的是,他专门破了两人的剑术,救了两人一命。
自诩无敌的剑客,心中一定是无比自傲的,刚刚那两剑,两人都无暇他想,施展了毕生所学最强,若是当真交手,重则双双毙命,轻则伤了根基,今后再无精进的可能!
两人还没有达到世间最强,未来的路还长,剑道还有追求,又是何必呢?只是身在局中,不受控制,古来多少高手,都是因为这种稀里糊涂的冲动而死去?
天空上,两位至尊老祖久久保持施礼姿态。
而那“少年人”已经如惊鸿一瞥,消失无踪,下方四面八方的武者,不由闹成一团,躁动不安——
“这位老祖到底是何人?太霸道了些,今日真是长了见识!”
“太一古宗传奇弟子,绝世无双,人称无我无天榜,一人压两榜的辛卓!”
“啊,是他!”
……
三界山,苍墟古山脉。
辛卓落下云头,到了万丈高峰的一处云雾邈邈处,缓步前行,眨眼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另一片天地。
天上日月同辉,阳光月光同时洒落,陡峰峭壁、奇花异草沐浴日月,灵气与真气浓郁,树木花草格外钟灵玉翠。
正前方雾海中,数十座山川上盘着狰狞恐怖的苍龙、玄武、青凤等活物,散发着古老凶猛的气息。
太一古宗到了,和当年模样差不多,但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何人闯我太一禁地?”
前方忽然飞掠而来十几位宽袍大袖的青年男女,个个都是圣王境,气势如虹,带着不懂人情世故的强横。
一个不认识!
辛卓随手拿出身份牌子,晃了晃。
一群太一的青年弟子看了眼身份牌,然后对视一眼,大感惊异,身份牌是金玉色,带“抱”字辈,这位是第二代师叔祖?为何如此陌生?
不过,身份太高,不敢阻拦,连忙退让一边。
辛卓自顾自踏空走向宗门腹地。
一群年轻弟子再次对视一眼,仍旧觉得糊涂:“哪来的第二代老祖?没见过啊。”
他们都是最近一二百年入的宗门,宗门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都见过,就算是解晓飞师叔祖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们也见过几次。
“咦?好像有点面熟。”贺蔽迟疑着,脸上满是不解,“我跟去看看,回头和你们说说!”
身形一闪,追了过去。
……
辛卓此刻正站在太一古宗的太一元地,一尊双手拄着大戟、仰望苍穹的霸道雕像前。
雕像栩栩如生,前面碑文上清晰的雕刻着:
“太一开宗第九十八代嫡传弟子辛卓……”
“于天地幻界镇压中域两族一万三千断代妖孽,无一合之敌!”
“于太一元地试炼时,一招败两千一百三十四位最强人皇!”
“于本宗灵脉河利用仙器,孤身一人,越境击杀五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