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把东屋的窗户打开,浓烟从窗户逐渐散去。 马昂出门,秦柳已经打好了井水请他洗手洗脸。 马昂一边搓着手上的泥巴,一边说道:“烧炕最怕浓烟。得用干透的柴火放进炕里头。再说,现在大伙儿都把炕口改在屋外了,你们家怎么还是在屋里的?” 秦柳一脸懵,一旁的李老汉闷声不说话。 马昂看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唯一能干活的还是个懵懵的小寡妇,比自己妹妹看起来也大不了几岁,心里生出了一股恻隐之心。 “俺帮你们改改吧!” 秦柳的双眼立即亮了起来,随即又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会不会耽误您的功夫?” 马昂答道:“不费什么事。” 他去西边土屋的北墙上看了看,用榔头敲出一个洞,又用刀把坑洞四周削平整。 随即去了屋子里头把坑口用石块、泥巴封了个严严实实。 前后也就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东边的炕正烧着,这会儿砸坑口不合适,等过几天炕不热了,俺再来砸。” 他出门看到秦柳正抱着柴火往屋后走,想着索性送佛送到西,几下就替她把炕烧好,坑口封严实了。 秦柳不得不感叹,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自己就做不来! 她取了五文钱给马昂,其中两文钱是付他的柴火钱,另外三文钱是表达自己对马昂的谢意。 马昂愣了愣,还是收下钱走了。 李老汉心痛得直皱眉。 这丫头真不会过日子!又多花出去三文钱!邻里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何必用钱答谢? 秦柳却没顾上去看李老汉的脸色,赶紧出门了。 冬天就要来了,她得赶紧给大人孩子准备过冬的厚衣裳。 李老汉和李大郎倒是各有一身棉袄棉裤,只是硬邦邦的又厚又重,还有一股怪味儿,也不知道穿过多少年。 她记得镇上有卖布料和棉花的店。 一匹棉布三百文,一斤棉花八十文。 她买了三匹棉布,十斤棉花,又买了针线,准备回家自己缝制衣裳。 她不得不感叹,穿衣这件事,成本可真是高! 秦柳的女工很好,当天就缝制了两床厚实的被褥。还给李老汉缝制出一件棉袄。 她有些惊喜:这原身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针线功夫倒是不差。 想想也是,古代的闺阁小姐,讲究的是琴棋书画、女红针黹,主持中馈,打理铺子。她虽没了原身的记忆,可这女红技能倒是继承了下来。 也不知道原身还有哪些技能? 晚上睡下后,秦柳不得不暗骂自己愚蠢——实在是太热了! 又是新烧的火炕,又是新缝的暖和被子,热得她压根就睡不着!二郎也烦躁地哼哼唧唧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她见到东屋的李老汉和大郎也蔫蔫儿的,更觉愧疚。 秦柳是个知错能改,行动力强的人,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被子缝太厚了,我今天改薄一点儿。” 李老汉目光闪过慈祥:“这事儿不急,你也别累坏了”。 这丫头虽然不会过日子,倒是个心肠好的,知道敬老爱老,先给他做了一件新棉袄。 说他不感动,那是假的。 比自己那两个死了的亲儿子还要孝顺! 白天除了做饭,她快速改出两床薄棉被,又给大郎和二郎各做了一身棉袄棉裤。 大郎的新衣服刚做好就穿上身了,兴奋得在院子又唱又跳,都想出门上街上转两圈,炫耀一下他的新衣服。 “娘,你好厉害哦!”大郎对秦柳的称呼也变得诚挚、热烈了许多。 毕竟他亲娘在世的时候,他也很少能喝上白米粥,新衣服,印象里仅有过一回。 马昂今天过来送柴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肯收钱:“昨天已经付过钱了,今天不能收!” 秦柳推辞不过,也只得作罢。她甚至感叹:古人淳朴,诚不我欺也。 第三天吃过早饭,李老汉目光闪了闪,说道:“二郎他娘,该买些麦种,把家里的地种上了。” 秦柳愣了:“家里还有地?” “在山里头有五亩地,远是远了点,可今年种上了,明年就有粮食吃,不至于饿肚子。大郎他娘,就是为了不让鞑子兵抢走麦种,才被杀了的呀!” 秦柳点头:“我来想办法。” 秦柳去了镇上的粮铺,打听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