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对照所有的过去经历来保证不翻车,时间长了真的很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不过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讨论,现在讨论起来根本就没有意义,除非她能够立刻找到一个人结婚,离开这个家庭!
她能吗?
答案当然是不,那也就别指望能够独立生活了,格雷兹巴赫家的家族意识还是很强大的,不管是诺伊尔还是安娜都不可能让她自己出去住。那就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稍微安慰一下自己了。
扑倒在床上的米亚掰着手指头,开始计算距离布劳瑙美术生上台还有多长时间,以及该怎么让格雷兹巴赫家的家长意识到这个社会不仅仅是对犹太人不友好,在未来还有可能被剥夺一切投进集中营。
这是个漫长的工作,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收集这方面的杂志跟报纸,顺便把听来的各种对犹太人不好的消息让诺伊尔跟安娜知道,提高他们的紧张感,才好让大家跟着她一起走。
另外还有汉娜。
提到这位格雷兹巴赫家的长男的遗孀,米亚觉得前往北美的船票没准儿要少一张了。
罗塞尔已经死了快十年了,再怎么样的伤痛也平复的差不多了。根据她的观察,汉娜现在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男朋友,只是这件事还没有跟格雷兹巴赫家的人说而已。
未来她是否会结婚米亚不知道,但如果她结婚了想要带走杨科跟艾玛的话,就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了。
那个笑话怎么说的来着?
电影里面的德军军官天天堕落糜烂的想着搞死各种人,真实的德国士兵除了每天在想着怎么保住阵地轰下对方的地盘之外,就是考虑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犹太人!
纟内米卒德国可不管你是不是信仰犹太教或者进行了割礼之类的,而是只要有一丝丝的犹太血统你都要死啊!
核实居民的市政信息登记,按照姓氏跟聚集地把犹太人挖出来都是小儿科;脱下男人的裤子确定对方是不是犹太人也不算是什么;冷不丁的抽查《新约》祈祷词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最令人震惊的是这群人会用游标卡尺来测量鼻子的宽度,只要超过这个宽度,又有一头棕色的头发或者是黑色头发跟同样深色的眼珠,就会直接被归到犹太人的人群里面。
更可怕的是,如果有一个纟内米卒高层认为你是犹太人,你就必须是犹太人,不是也是!
为什么叫做疯狂的纟内米卒?
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种情况下,格雷兹巴赫家这个有着一个来自苏联的女主人的家庭本来就是重点关注对象了,被继续深挖下去,真的很难说会出什么事情。毕竟杨科跟艾玛还有索菲亚这三个有格雷兹巴赫血统的孩子都不是金发而是棕色的头发,即使他们都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鼻子看上去也丝毫没有犹太人的特征,但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说的准呢?
忧伤的叹了口气,明天还是要继续再接再厉的收集各种犹太人被针对的事情,以及布劳瑙美术生的消息。民族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可是一直都高举各种fangong跟反犹太大旗,多把这方面的消息送到家里人的面前总是没有错的。
拉了拉被子,米亚闭上了眼睛。
她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来让精力更加充沛。
等到明天,就又是需要继续奋斗的一天了。
也许是搬进新家之后冲淡了过往糟糕的运气,最近这段时间格雷兹巴赫一家的日子过的很顺畅,就连巴泽尔能够接到的零活儿都多了起来。
“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的!”这位老人对此十分有信心,就像是他们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不是吗?
米亚:“......”
她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报纸,那上面的的一张游行抗议犹太人的照片似乎是在无情的嘲笑着她。
但是放弃从来就不是她的性格,米亚不着痕迹的把报纸往安娜那边推了推,开口说,“可是治安看起来有点儿糟糕,游行抗议的时候死了好几个人了。”
游行抗议的人跟做生意的犹太人起了冲突,结果就是导致双方各自死人。
老实说,她对犹太人没有什么好感,这个民族的排他性跟侵略性以及很多习性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但是这不是他们被送进集中营灭绝的理由!
“我相信政府会妥善解决这件事的。”诺伊尔拿过报纸看了一眼,冷静的说。
他知道社会上对犹太人的态度很不好,可是安娜跟孩子们身上的犹太血统已经淡的不能再淡,他们也不信奉犹太教,就连家里面的男孩儿也不行割礼!这确保了流淌在格雷兹巴赫家族后代人中的犹太血液终有一天会被稀释到无人在意的同时,也不会让人知道安娜跟几个孩子身上有犹太血统.......
米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大概知道这位一家之主可能是在抱着什么侥幸的心理在这件事上面。
但能侥幸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