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压制在胸腔。 肺部感觉如同老旧风箱。 本就病弱如今更显颜色憔悴,面容枯槁。 池砚舟凑到金恩照身旁低声耳语:“队长,要不要我扶着他去后面,免得声音惊扰暴露。” 金恩照眼中闪过嫌弃之意。 当真病痨鬼! 如今暗中埋伏,你却咳嗽声不断,生怕旁人不知? “带下去。”金恩照稍有不耐。 “是。” 看似池砚舟为埋伏考虑,实则是不愿对抗联成员举枪自相残杀,借口搀扶李衔清便可趁机退下。 “李叔,我扶你下去。”池砚舟搀着李衔清手臂轻语。 身体状态堪忧再难坚守。 李衔清向他投来感谢目光,两人由埋伏地点退下,来到捆绑与张耗子同行的胡匪身旁。 胡匪背靠大树席地而坐,用绳子将他与树干捆在一起。 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发不出声。 张耗子则参与埋伏增强力量。 “感觉怎么样?”池砚舟关心询问。 退到此处距离较远,李衔清再忍不住发出重重咳嗽。 肺部声响空且脆! 嗓中爆音频起! 可见方才忍受之辛劳。 猛地一咳带血浓痰落在尚有积雪的林地间。 胡匪都默默偏移身子远离李衔清。 池砚舟轻拍后背帮其舒缓。 金恩照回头见池砚舟所作所为暗中点头。 “受凉后反应较重,没有大碍。”李衔清好不容易喘匀口中气。 昨夜野地里守了一晚。 已是强弩之末。 今早回去还未休息,便听闻抗联现身立马赶来埋伏。 趴在冰冷土地呼吸渗人凉气,李衔清如何能撑得住。 “暖壶里有热水我给你倒点。”池砚舟就是拖延时间不愿回去参与埋伏。 在此前值班地点有两个暖壶。 供执勤人员喝口热水暖和身子。 池砚舟从林地间绕路来到值班点,拎起暖壶摇晃选了一个其内还有水的。 回到李衔清身边打开暖壶。 直接将水倒在壶盖之内,虽是早上换班时警员提来,却也没有烫意。 李衔清捧着壶盖小口喝水,从口中直至腹部得到一丝暖意。 当即觉得好上不少。 但就在此时,突闻枪响! 只是距离不似金恩照开枪为号,反倒一名警员中枪身亡,霎时间枪声大作双方交火。 只是不出三分钟金恩照便喊:“撤退。” 只见金恩照带人朝着池砚舟所在方向逃来。 不等两人询问便喊道:“带着这个胡匪,撤! 池砚舟立马解开绳子押着胡匪跟随撤退,李衔清扔了壶盖咬牙跟上,谁都不敢慢下脚步。 后方还有枪声传来。 跑到安全地带,金恩照回身一看怒火中烧。 身边仅有七人。 还有张耗子两个胡匪。 换言之五名警员在方才战斗中遭难。 损失对特务股来说可谓惨重! “怎么回事?”金恩照用枪顶着张耗子的头。 张耗子吓的腿软口中连连说道:“我不知道。” “绺子内胡匪结伴而出,且早就知晓我等埋伏此处,你说你不知道?” 结伴而出? 池砚舟心中同样奇怪。 “我真不知道。”张耗子只差声泪俱下。 金恩照将另一胡匪口中布条拿出喝道:“你说。” 他更迷茫。 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说啥? 见状金恩照气得不行说道:“抓起来。” 张耗子也被捆绑住,同时警员前去不远处一较大屯子,内有满洲国军小队,也就是伪军。 表明身份让伪军同他们再去山坳查看。 可对方早就不见踪影。 警员尸体洒落四周枪械被夺,可突然地上有一警员伸手喊道:“救我。” 上前一看这货装死。 身中两枪没死趴着一动不动。 靠着装死捡了一条命。 此刻喊完救命也晕厥过去,只能清理战场带人回冰城救治,押送两个胡匪去警察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