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想,这老小子还有这份急智,咱们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都能识破。”朱犇感慨道。
他虽然要面子,喜好人前显圣。
但不是瞎子,张邯的这个计划,说句实在话,要是用来对付他,他几乎百分百中计!
数万两白银摆在眼前,几乎就是白送,这谁能忍得住?
“哼,他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张邯却是冷哼一声,道:“是他背后有贵人相助。”
“咱们的计划,早就泄露出去,被其知晓了。”
“啊?这怎么可能?”剩余三人皆是大惊失色,直呼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们注意到我们刚进门时,卢恒的姿态了吗?”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作思索之状。
最后还是太子刘裕占领了智商高地,道:“笑脸相迎,姿态放得足够低。”
“不错!这恰恰就是最大的疑点!”
“他毕竟是户部左侍郎,在太子殿下不曾露面的情况下,别说我们几个,就算是我们的爹亲至,他也不见得能有这般姿态。”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事先知道我们的计划,于是乎不想给我们留下任何把柄,这才笑脸相迎,将姿态放得极低。”
朱犇一听,顿时咂舌:“对啊,还记得诗会的时候,这老小子可是嘴上不饶人,恶毒得紧。”
“咱们又是上门来求人的,他肚量又小,不刁难死我们才怪。”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非但没有刁难,反而从我们进门到离去,都颇有礼数。”
“反倒是我们,落了下乘,给人抓住了把柄。”
“等着瞧吧,只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带着银子,为老李开脱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乾都城。”张邯的脸色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寒了许多。
从轻云纸到整个计划,他自问都是天衣无缝,且准备良久,为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一举建功。
现在倒好,计划被人出卖,所有苦功皆尽枉费。
不仅如此,更是弄巧成拙,让本就处境堪忧的老李,愈加难堪。
这让一向以智计百出自居的他,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你们都好好想想,从昨晚到今日正午这段时间,都把我的计划给谁说过?”
面对这样的张邯,朱犇有些畏惧,闻言急忙摇头,道:“没有!”
“我以我爹的全部家当起誓,从昨晚到现在,绝对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此事。”
贾太岁闻言,也是拍了拍胸脯:“你们是了解俺的,俺是个老实人,做不出来卖兄弟的事儿。”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刘裕。
刘裕见状,顿时大怒:“不是,你们怀疑我?”
“有没有搞错,本宫是太子啊!”
“你们都是潜龙营的人,跟本宫穿一条裤子,出卖你们,去帮那卢恒老匹夫,对本宫有什么好处?”
“本宫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刘裕这人,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向来是直言不讳的。
e,当然,仅限于对兄弟。
对自家老爹景行帝,那是想怎么扯谎,那就怎么扯谎。
毕竟不扯慌要挨揍。
可若是把不是他做过的事强加在他身上,那当真是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于是乎,此时此刻,他的反应尤为激烈。
看见这种情况,张邯也无可奈何了。
“你们都这么说,难不成是我把消息走漏给卢恒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小子向来心黑,这等监守自盗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朱犇吐槽道。
“荒谬!当真是荒谬绝伦!”张邯脸都气红了,怒道:“这法子就是我想出来的,怎么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罢了罢了,此事疑点重重,容后再议。”
“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先澄清一二,从未贿赂过卢恒,免得他又借机生事。”
“另外,还是按照老李的法子来吧。在乡试之前,尽量别出什么岔子了。”
刘裕闻言,也只好点头,语气中充斥着无奈:“也只好如此了。”
他也有些郁闷。
弟兄们第一次行动,那计划按理来说也确实是天衣无缝的,怎么就失败得这么惨呢?
难不成真有内鬼?
算了算了,此事也确实不好深究,否则容易叫弟兄们离心离德。
众人就这么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
张邯预料得不错,卢恒那边果然拿了众人贿赂的事情做文章。
这件事一爆出来,顿时喧嚣四起。
本就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李长空和李隆,再度被挖出来鞭尸。
不过好在,定国公府和阳城侯府很快就下场,声称绝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