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侯府距离大乾皇宫的路不算远,李长空到的也算早。
结果却发现,到的早,不如到的巧。
他来的时候,一个傻头傻脑的壮汉正站在东宫前头,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根据对方的气质,李长空准确地喊出了两个字:“老贾?”
贾太岁闻言,一回头,看见李长空,眼眸中顿时涌出一股惊喜之感。
现如今,一众勋贵子弟,对于李长空,大抵是服气的。
因为这厮先前真的带他们赚到了钱!虽说不算多,只是九出十三归的利息,但那也是实打实的银子不是?而且还是白送的银子,又有谁会不想要?
随后,李长空获文试第一,被赐金砚台一事,也在一众勋贵子弟的圈子中传扬了出去。
好家伙,一时间这厮的口碑可谓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李长空的德行如何,暂且不论,至少他是个有才华的,这事儿基本上是盖棺定论了。
设想一下,一个比你有能耐的人,还能带着你赚钱,你会不喜欢他吗?
自然不会,所以即便是一些先前对李长空不怎么感冒的勋贵子弟,此时也多少有了些好感。
但因为当时肯借钱给李长空的只有贾太岁,张邯以及朱犇三人,所以大部分人是没有分到银子的,所以...这份好感有是有,但是不多。
“长空,你也来了?潜龙营的?”
李长空点了点头,道:“既然我们都来了,看来老张也不远了。”
李长空话音刚落,便听见张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倒是颇有几分说曹操曹操到的意思。
“邯脚程慢,耽搁了些许时间,李兄,贾兄,别来无恙。”张邯说话依旧文绉绉的,李长空却并不在乎,拱手作揖,便算是行了礼。
“还有我,老李啊老李,你这人,不厚道啊!”张邯身后,朱犇迫不及待地站出身来,指向李长空,脸上的表情,可谓痛心疾首。
他依稀记得,当初那场国子监晚宴上,这厮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文试题目太难,他也是乱写一气。
结果倒好,直接乱写出了个文试第一,乱写出了个金砚台!
大家都是乱写,凭什么就你这么优秀?
骗子!这老李家都是骗起人来不眨眼的存在啊!
李长空见朱犇这副模样,顿时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心虚。
一般来说,考得好的学霸不是都应该过分谦虚吗?
他这明明是按照规矩来的,谁承想朱犇领会不到其中深意,所以着实怪不得他。
“好了好了,不就是个文试第一吗?何至于此?”李长空劝说道,殊不知他这话一出,朱犇却更气了。
好家伙,什么叫不就是个文试第一?
文试第一很容易吗?他可是拼了性命,才得来一个文试第三,恰好达成朱温和皇上的要求,这才免于责罚。
谁承想,这厮上来就是一句《不就是个文试第一》。
霎时间,朱犇杀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咳咳咳,还是说正事,按照潜龙营的章程,我们来东宫报道,为何一点动静没有?”张邯见状,急忙劝说。
朱犇闻言,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能得文试第三,自然不是傻子,多少还是有些脑子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不是,太子殿下想给我们下点绊子?”
下绊子是行话,大致意思就是下马威。
“我们从未得罪过太子殿下,更何况潜龙营专司的就是保卫太子殿下的安危,所以...何至于此?”张邯分析的井井有条。
李长空闻言,却是默默摇了摇头。
回忆起了那天在南和巷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怕是不会按常理出牌。”
话音刚落,四人身后的东宫大门轰然洞开。
一位位潜龙营士卒严阵以待,看向他们的眼神,带着惋惜与怜悯。
张邯等人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意识到不妙,只怕是被李长空说对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太子自一众潜龙营护卫中走出,以锐利的眼神打量起了李长空等人。
“李长空,张邯,贾太岁,还有那什么,朱三牛是吧?”
“殿下,那个字念犇。”见自己名字被念错,朱犇忍不住小声提醒。
刘裕闻言,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你真当我不认识不成?显着你了?”
“没有没有,殿下您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随意便好。”
刘裕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说你们,都是校阅的前几名,人才中的人才!”
“我这人呢,最重视的,就是人才!”
“但是不是人才,校阅说了不算,本宫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