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于程小四的灼灼眼神,元溯心里一哆嗦,猜不透她这么说的目的,虽然说的挺真实。 其实平日里也还好,就怕遇到过节过年,朝西那边再来一点族人,那个时候他和他二叔就是族中那些人口中的罪人,甚至还有族老说他父母没有的魄力,就该送个姑娘到他屋子里,然后药一下门一锁,直接生米煮生熟饭。 这话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怎么着,他二叔是连夜跑的,愣是等到年过完了才回来。 “四姑娘说这个做什么?” 程小四干笑一下,搓着手,“这不是在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做铺垫嘛。” “五公子的情况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想来是不好过的。” 换了以前那个时代这自然是不急的,哪怕以元辛的年纪也是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这不是时空变换了嘛,寿命短暂。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此刻的程小四多少还有点羞涩,清了清嗓子,“我现在面临一个困局,思前想后觉得五公子能帮我解了此困,在说之前我先给五公子说下我的困局。” 元溯听着她开始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只说了一半他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但并不奇怪,只是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猜测。 说完的程小四叹了口气,“你说,就我这情况是进不得,退不得,谁也开罪不起。” “我们程家那是本分人家,求的是一团和气,那些个阴谋诡计实在是玩不来,也不想一飞冲天。” 元溯心里那个怪诞的猜测越来越强烈,端起茶盏浅啄一口,“所以?” “所以咱俩定亲吧!” 元溯猛然被茶水呛红了脸,这和他猜测的便宜实在是太大。 自打成年起就没再失过态的他慌忙放下茶盏,摸出一方浅蓝色的帕子擦拭身上的水渍,程小四来了句,“你别激动,我知道有点突然,对我来说也挺突然的,但我这也是我经过仔细思考的结果。” “咱俩定亲我面临的困顿迎刃而解,你也不用再被家里人念叨,而且我这人不粘人,真的,你还是自由的。” “且我肯定不缺银子,也不用你养,不花你的钱,你依然可以在十里花场挥金如土,我可以保证不哭不闹不告状,还可以替你打掩护,配合你。” “你想啊,你是不可能一直不娶的,你们家不能出现两个光棍儿吧,到时候外面闲言碎语一起,你们家的人能放过你?我给你说,压着你成亲,你就算跑了他们用只鸡能代替你拜堂。” “你若是娶别人,人家肯定贪图你的长相,觊觎你的肉体,想要霸占你并且榨干你,带你出去耀武扬威;要不就是害怕你流连花丛沾点怪病,避你如蛇蝎,见你就哭,寻死觅活,哪里有我这么想得开?” 说完还朝他眨了几下眼睛,“你想想,划得来。“ 这些话一说出来,程小四心里舒坦多了,来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万事看淡有话直说,总比扭扭捏捏等待命运的审判好。 元溯有些石化,发誓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般直白又大胆的话,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你我定亲,你的困顿自然可解,但一切的问题就会到我这里,到元家,你觉得元家挡得住?” “怎么会呢?” 程小四道:“我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只是单纯的被你皮囊所迷惑,早就芳心暗许,傻根儿可以作证啊。” “你的傻根儿一直在我的手里,这事很容易让人遐想的,所以我对你是真情实感,和旁的人,旁的事无关。” “至于元家原本就避不开那些问题,你娶谁那些问题都在,可不能强行给怪到我头上来。” 这是打定了主意来的,元溯表示要重新认识一下她,“你就不怕元家是另外一个火坑?这里可远没有你想的那般平静。” 程小四问:“你就说有没有被楚魏两家争夺更惨?” “如果我选择了其中一方,另外一方未免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有没有可能让我出个什么意外,折了我?” “或者直接折了整个程家?” 她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如果她其中一家的,我得不到当然也不能让对手得到。 不过话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了,“来你们家不会小命都会没吧?” “你家没干什么会让皇上砍你们脑袋的事吧?” 元溯 她是怎么一点都不心虚的在对他说出芳心暗许、真情实感后,转头就担心会不会被连累? 调整好心态后还有了玩笑的心思,“怎么,看到情况不对直接掉头就跑?” 程小四干笑着,实话实话,“那也没到以命相随的地步嘛。” “就算要死,死我一个就行了,不会连累到程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