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说好不哭鼻子的。”
姜家大公子上门接亲,程三娘离家在即,秦氏原本是笑着进门要叮嘱两句,刚开口眼圈就红了,原本淡然程三娘泪眼滚滚,哪里有最开的淡然从容?
没一会儿屋子里的女眷都红了眼圈,程小四哭的最欢,以前这个院子里住了她们姐妹三人,形影不离,后来她阿姐出嫁,就剩下了她和三姐,现在三姐也要嫁人,接下来她就要一个人住了,越想越难受,“三姐,你要常回来看我,我也会常去看你的。”
程三娘哭的妆都花了,喜娘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她就说哪里有姑娘出嫁像没事人一般的,只怕刚才的淡然都是装的,上前劝说,“姑娘,吉时要到了,可不能继续哭了,回头哭肿了眼睛不美呢。”
新郎官要掀了盖头看到一双哭肿的眼,那怎么行呢?
秦氏忙擦了眼泪,朝程三娘道:“不哭了,嫁的这样近,以后想见随时都能见到,快,重新给上妆,盖了盖头,该要出门了。”
喜娘麻溜的上前补妆,程三娘强行止住了哭,抬眼看向程小四,“你也莫要哭了,看到你哭我又想哭。”
程小四胡乱擦了眼睛,扯出笑来,“我不哭了,三姐也不哭。”
此刻门外笑声阵阵,新郎官已经通过了层层考验进了院门,程小四也退到了一旁,眼看着她三姐被背了出去,差点又哭了一场。
一路跟着到了大门口,又眼看着她三姐被送上了轿子,眼看着她三姐在喜乐声中被抬走,那是真的忍不住又哭了,哭的眼睛都肿了,尤金玲好奇,“你阿姐出嫁的时候我记得你笑的挺开心的啊,怎么轮到你三姐了你就能哭成这样?”
程小四抹着泪,“我阿姐出嫁还有三姐陪着我啊,三姐嫁了,那院子就剩我了,我不得难受?”
程二娘有孕也有了忌讳,不能出现在成亲的喜宴上,要不然非得要戳程小四两下,这区别对待的也太明显。
尤金玲说了大实话,“你也住不了几个月了啊,过几个月你就得住到元家去,你不是应该好好珍惜一个人住那么大个院子的快乐时光吗?”
程小四......
“我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
一直关注着他的元溯见她又笑了总算是放了心,程有三一副好嫌弃的眼神瞥向了他,“是不是很想走过去宽慰劝说啊?”
元溯......
最近怎么总觉得三舅兄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你省省心吧,程小四心宽的很,前一刻在哭后一刻就笑了,没心没肺。”
元溯挑眉,“三舅兄对小四有意见?”
“我...”
程有三的话到嘴边拐了弯儿,“我是她哥,我那是了解她,不过,我可以这样说她你却不可以,不是我用舅兄的身份压你,我是为你好,你以后就懂了。”
说完程有三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尤其是想到程小四明年要出嫁,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看谁都不顺眼。
元溯没见他的话往心里去,只是觉得这个舅兄有点怪。
当然了,二舅兄更怪。
程三娘被接走,程大款夫妻伤感了片刻后就全是高兴了,今日来的宾客众多,处处都需要招呼,也根本没有功夫去伤感。
姑娘们都是程小四在招呼,没办法,家里的姑娘就剩她一个了,花花给她敷了眼睛,今日来的姑娘也没笑话她,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家姐姐出嫁那个时候自己多难过,而后就就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程家这一年多以来的努力全在今天呈现了出来,那些对程大器不削一顾的人纷纷端着酒杯敬酒,话里话外的恭维,程大款照样得到了礼遇,毕竟谁都晓得程家兄弟关系密切。
连程家的姻亲们也都受到了不同以外的热情,元家族中那些人今日也都赴宴了,光是他们就坐了三张桌子,还是程大器亲自请他们来的,就是想要这些人来看看程家也有不输元家花团锦簇,他的闺女没有高攀,以后到了元家也不应该有人拿她的出生说事。
效果既然是很好的,元家在朝西一家独大,但到了京城也会有诸多顾忌,但在面对程家的时他们还是有着天然的优越感,因为他们是望族,有着程家不可比拟的底蕴。
程家说白了,腿上的泥点子都还没洗掉,虽然有个爵位,依然算作高攀,有些元家的人老人下意识就将程家当成了他们的附庸,认为程家也当为元家所用。
但眼前的兴旺气象告诉他们,只要不比人口和底蕴,程家如今的盛况不比元家差,两家可以是合作关系,但绝对不是附庸。
元裴笑着和旁人说话,目光扫了一眼自家那些长辈,远离京城太久的他们还在元家不可一世的梦境中,在巅峰时期元家营造出来势力中不愿意去清醒。
今日只是程大款嫁女便有如此盛况,若是明年程大器嫁女,又会是何等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只怕连皇上也是有旨意下来的,要知道程家兄弟如今的风头无人可及,元家这些人也该要认清楚现实。
又看向了程家兄弟,见兄弟两人都没膨胀,依然客气有礼,但细看之下又有不同,有了实权在手气势上便有了不同,越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