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她只能做个旁观者,一个可悲的见证者,见证那一切的发生,而无法改变任何事, 当忍耐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些隐忍的悲痛和惨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漫长的光阴里终于逼得她疯狂, 那些哀恸令她发癫,她或许早就已经不正常…… 所以昨夜,当宋二舅出事时,她才那样绝望,心里是那样的恐慌,那样的害怕…… 她生怕自己无法扭转那些悲哀惨烈的命运。 谢戾看着这母女二人,不知为何突然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感觉心脏在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 没多久,他冷着脸走向张茂。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又不是故意……我不过是不小心撞倒了那个盆栽……砰!!!!” 张茂一见谢戾就有点慌了,毕竟他早先在医院找宋家麻烦时曾挨过谢戾一顿揍。 谢戾下手太狠,他至今连骨带肉疼得不轻。 正欲挣扎狡辩,但谢戾一拳头撂倒了他, 接着像拖着一条死狗似的,面无表情地扯着张茂的头发将人拖下楼,直接甩在了派出所门前。 等他回来时,母女二人的心情似乎稍微平静了些。 宋晴岚破涕为笑,“对不起,妈妈吓着你了。” 小孩儿摇晃着脑袋瓜儿,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妈妈,我没事……” 除了“妈妈”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又好似有好多话想说,却没法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维,半个字也吐不出。 宋晴岚红着眼,再次笑了,她眸中噙着泪,闭眼时一串清泪顺着那雪白的脸颊流淌而下, 她和孩子头抵着头,用自己的额头轻碰孩子的眉心…… “对不起,幼幼……对不起……” 小娃儿只能再次摇头,妈妈没有对不起她, 她展开一双小胳膊,紧紧的,紧紧的,一把搂住了妈妈,搂得很用力,仿佛想要紧紧抓住什么…… …… “同志,谢谢你。” 等两大一小从供销社出来时,宋晴岚眼底泛红,但看样子人已经冷静下来了。 谢戾看了她一眼,突然反手背至身后,他蜷了蜷自个儿的指尖儿,又盯着宋晴岚红透的眼底看了几秒, 不知为何,竟有种想要帮她抹平那份哀伤的冲动, “没事,不过凑巧而已,”他这么回答着。 宋晴岚又笑了一声,然后抱起了孩子,行走在午后的阳光之下,春风拂面,却叫她有些恍惚。 她想,她应该是生病了,心病,就像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炸得敌我双方玉石俱焚。 但那并不安全,她该更克制些,更稳定些, 她不能再吓着孩子,更不愿和这孩子分开,她想和幼幼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她就得理性些,更加理性,越发理性,给自己多套几层枷锁,拴住这份清醒和理智…… “这是怎么了?” “怎么哭了,谁惹你们娘俩了?” 来到医院外,正准备往前走,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宋幼眠被妈妈抱着,扭头一看惊讶了下:“三舅!!??” 她三舅可消失好些天了,满打满算都快半个多月了…… 宋震业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之前去外地帮宋晴岚办事,本来办好事情后,顺道去了趟省城江宁市,谁知他跟宋二舅前后脚,一个刚走另一个就到了,以至于这哥俩完美错过。 今日回来后,一进医院就发现宋二舅竟然伤了腿,听院中大夫说很可能下半身瘫痪…… 宋震业为此心烦,气愤!!正准备抽根烟在楼下冷静冷静,就瞧见这娘俩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宋晴岚长吁口气,回答说:“没事,就是刚刚遇见了张茂……” “那个畜牲!?”宋震业闻言一愣,旋即脸色铁青:“你之前让我帮你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那姓张的简直是猪狗不如……” 宋幼眠稀里糊涂,心说这俩人到底咋打什么哑谜呢? 宋晴岚倒是舒心一笑,只是那眸中,满是咄咄逼人的致命冷意。 仿佛一位天生的猎食者,亟欲残忍地猎杀。 另一头,派出所……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早就说了,那只是一件意外而已,真的就只是意外而已!” “供销社二楼有卖衣服鞋袜的,我不过是去买东西的,不小心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