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李寸心只是想着颜柏玉的天赋是驯化,多少跟兽类沾点边的,“柏玉,你知不知道毛驴的肺炎怎么治,就是,人,知道人得肺炎怎么用药也行。” 棚子里的空气又冷又重,李寸心的腔调发紧。 颜柏玉瞟了周浣一眼,周浣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不需明说,她心里也清楚了,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吧。”李寸心捋着驴脑袋后头的毛,说道:“它挺乖的,不会乱跑到别的驴棚去的,把其它几个驴棚看好,别让它们过来就成。” 李寸心像是很顺畅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异常平静,她向周浣道:“麻烦你了,你去忙吧。” 周浣感觉到李寸心有些反常,细说不上来,又觉得她平常就是这样,她帮不上忙,和白羚先一步离开了。 颜柏玉仍旧留在棚子里,担忧地轻声叫道:“寸心。” 李寸心向她笑了笑,“没事。” 一阵敲击金属的巨响从远处传过来.52gGd.,那是通知开饭时敲击一面铁锣所发出的声音。 李寸心的目光从声音的方向收回来,她走到颜柏玉身边,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离开,“走吧,先去吃饭。” 午饭时候,村里的人大半都听说了毛驴生病的事,牲畜生病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们多半忧心的是畜力的折损。 只有夏晴几个和李寸心相遇的早的,明白黑驴不止是驴,还是梅文钦,上来向李寸心关切情况。 李寸心都只是笑笑说没事,吃过饭后,她又回了驴棚内。 黑驴还是没精神,槽内的食没动,靠在栏杆边,呼吸苦难似的发出浑浊声响。 黑驴很有灵性,被李寸心哄得吃了些草料。 李寸心盘腿坐在草堆上,黑驴卧在地上,驴脑袋被李寸心搂着,长耳朵顶到李寸心的下巴。 李寸心顺着黑驴的脖颈抚摸,触感粗糙,或许是周浣说黑驴在发烧,有了这心理暗示,她觉得手底下黑驴体温有些高。 李寸心以一种哄人入睡的轻缓腔调和它说着话,“梅文钦,等到了明年春天,我让许叔去找驴群,给你抓一头小母驴回来好不好。”虽然他们这也有母驴,可人家没看上梅文钦,不给它靠近。 “嗯?”李寸心用下巴左右摇摆磨着梅文钦耳朵尖,“给你抓一群回来,先给你挑。” 梅文钦没应她,她把脑袋低下,额头抵在黑驴头顶,闷声道:“梅文钦,夏晴他们今天都来关心你,就连许叔也来问你的情况,可我不喜欢他们的语气和眼神,就好像这是一件不幸的事,结局注定不好一样,让我节哀顺变。” 沉默了许久,李寸心轻声说道:“梅文钦,别害怕,这次也可能只是吃坏了东西,浣浣姐也不是没有误诊的可能性嘛,她又不是专业的兽医对不对,她的话我们听一半,忘一半。当然了,这话不能当着浣浣姐的面讲出来。” 李寸心想,或许是冬天太冷了,梅文钦才喘得吼吼的,她把棚子的草帘又加厚了些。 云琇告诉她说折耳根这东西清热解毒,他们家那边,要是咳嗽不舒服,会用折耳根煮汤。 李寸心听说折耳根这东西就是鱼腥草后,跑去了养殖场,周浣割了不少鱼腥草储存着给猪做青饲料,她去那抱了大半过来,剁碎了混在梅文钦草料里,哄着它吃,它不吃也塞给它。 周浣说有的动物得了急性肺炎,不及时治疗,可能当天晚上就没了,但梅文钦熬过了冬天。 积雪消融,开了春,植株吐绿,种子萌发,李寸心就盼着草木再长回来的时候。 那些荒草不起眼,可在中医里能做药材,草籽发芽,重新长出来的时候,太史桓能用他的天赋鉴别出哪些能做治疗肺病的草药,即使这等同于大海捞针,即使找回了草药,也不知计量用法,但终归是个法子,是个盼头不是。 春天的阳光总是喜人的,李寸心抬头看了看天,真可惜,今天是个阴天,她有点气恼,不知是不是昨天夜里没睡好,今早起床有点起床气,心头有股无名火,现在看不到好天气,心里更郁闷了。 她向后头的土坯屋走去,梅文钦生病后,她一天总要去看它三遍,早晨一起了床就要过去看它。 其实在以前,还住在土坯屋子的时候,她整天都能看见它的,她一出门,梅文钦就撅着嘴皮子,冲它呲着白白的大方牙。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呢…… 有村里人喂养照顾它,她在田里头和人群中转悠,晕头转向,她没有好好地看过它了。 李寸心撩开门帘子,“梅文钦,昨天晚上休息得怎么样?” 李寸心的神色僵在脸上,她的手垂下来,怔怔走进棚内,“梅文钦?” 棚内空无一物,原本靠在栏杆边上的黑驴不见踪影。 李寸心走到栏杆边,还能看见草堆的凹痕,以及栏杆上绳索的磨痕以及梅文钦以往时常啃咬留下的痕迹。 她反应不过来似的朝棚内四周望了望,一掀帘子走出去,高声叫道:“梅文钦!” 李寸心走到对面的驴棚里去,粗/暴地掀开帘子,大半毛驴还站着在睡觉,不见梅文钦踪影。 白羚打了水回来给毛驴们添水喂食,李寸心走到她上前去,“白羚,你看见梅文钦没有?” 白羚茫然道:“没有啊,怎么了?” 李寸心道:“它不见了!” 白羚忙进驴棚子看了看,果然不见了梅文钦。 “村长你别急。”白羚伸手虚扶了她一下,“那么大头驴子,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呢,或许是这段时候在棚子里呆腻了,天气暖和了些,它呆不住,自己把绳子解了跑出来也说不定,它应该就在这附近的,我叫人帮你找找。” “诶!赵监工,许叔!”白羚冲着远处的赵蓬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