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有些粗糙的拿着两样东西——一把不知道用了多久表面满是划痕且已经有些扭曲的勺子,以及一个看上去是用一些破塑料扭手工扭出来的带尖的笔一样的东西。 那双手拿着这两样东西,凑到了一面残破的墙边,从那面墙上扣下一些深色的破烂墙皮到勺子里。 勺子里注入了一点水,在水的浸泡下,墙皮上的颜色被剥离了一些出来,融入了水中,变成了染料,或许,这可以被称为世界上最低级的染料了。 下一刻,那个之前还被用来剥离墙皮的塑料笔——我们姑且称之为笔吧,伸入了那一点点的燃料中,来回转动几次,缓慢而仔细,以确保那实际上稍微有一些中空的笔尖里填入了染料。 镜头一转,笔来到了一张白纸的上方,因为镜头距离白纸太近,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张纸的质量并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差劲,估计比上厕所的手纸也好不了多少。 笔开始动了,缓慢却无比稳定的在纸上画下了一笔,又一笔…… 一个奇怪的花纹出现在了纸上,花纹很奇怪,就这么看着,没有人能看懂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更像是一个人们无聊的时候在纸上随手乱画的产物。 笔没有停,而是继续在那个花纹上落笔,于是,这个花纹又朝着外头延展开来。 ………… 就这样一段画面,就占用了超过30秒,也引发了台下观众的一些讨论。 因为电影的预告片早就已经放出去,所有在场的观众都已经知道了这部电影大概讲的什么,所以,讨论的内容也比较集中。 “这什么意思?他想手绘假钞?” “这么简陋的环境画假钞?别闹了,你现在给我摆一个画板我都画不出来。” “所以人家才是大神,才能被拍成电影,而你只能坐在这里看!” 大银幕上,画面已经再次转变,渣渣辉终于出现,铁栅栏后面,他趴在地上,正拿着什么对着地上认真的描绘着。 镜头再次拉近,这一次,镜头的高度比上次要高,给到了那张纸更多的部分,而纸上也已经画出了更多的东西,已经可以看出一个形来。 “那是一朵花?” “画的好工整啊!这是把颜料会在纸上晕开的程度都计算进去了吧?你看,那朵花的两边叶子,颜料晕开的程度完全一样的!” 这是京城这边的观众,同一时间,香江那边。 “这……这不是……” “……” 放映厅的嘈杂声明显要比京城那边响很多,因为这个花纹他们熟悉的多,毕竟,这个花纹在场的人都看了很多年。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掏口袋,等到掏出来才猛然反应过来,哦~香江都回归那么多年了,大家早都开始用RMB了,谁特么还用腐国的破钱啊。 虽然没有掏出来,但是依旧阻挡不了他们激动的心。 尤其是当接下来的几个镜头接连出现,在那张纸上绘制的东西越发明白之后,在电影仅仅播放了2分钟左右,其中1分钟还是播放片头的情况下,香江这边的首映场已经引发了一轮高潮。 京城那边的反应当然没这么夸张,不过,在看到那么精准的手绘的时候,依旧引发了不小的反应。 “这真的是手绘的吗?确定不是机器?这手也太稳了吧!” “这可不只是稳,你看那个线条,粗细、间隔、对称度等等,简直了,作为一个美术系毕业的,我承认我做不到,学一辈子都做不到,我也怀疑这个是机器。” 就在观众们讨论的时候,画面猛然一转。 一个穿着泰兰德警服的人,推着一辆手推车,车子上摆满了装着破鱼烂饭,这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监狱放饭了,但是紧跟着观众们就产生了疑惑,那个人为什么会被抓进监狱里?还是泰兰德的监狱? 镜头再次转回渣渣辉那边,只见他已经完成了最后一笔,一张腐国的10元钱,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但是他并没有停,而是迅速的开始绘制另外一个东西,这一次不是钱了,就连香江的观众也看不出这是什么。 他在继续绘制着,外头,那个放饭的狱警已经接近,同时用泰兰德语叫道:“寄信了!十块钱一封信!” 啪嚓。 他停在了一个牢门前,拉下放饭的小窗口,把那一盘光看着就让人想吐的破鱼烂饭放了上去,里头伸出一只手把饭拿了进去,但是狱警没走,也没关小窗,而是继续等着,果然很快的,那只手又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张10英镑,放在了小窗上。 狱警收起了这些,这才关了小窗,继续往前走,这个画面的最后,是他收入餐车侧面包里的一叠信封露出的一角,那一角上,有一张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