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苏不谨有些疲惫地蹲坐在了地上。 她有点口渴,想喝点水,随手摸索着旁边的桌子想要拿茶杯,可是一个没拿住,茶杯掉在地上。 啪嚓。 茶杯碎了。 苏不谨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亲手杀了养育自己的四位长辈,她没哭。 东海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危机,她没哭。 迦楼天重伤濒死,自己丹田被废,她依旧没哭。 可是打碎了一个杯子,她却哭了。 眼泪如开闸之水,涌流而出,根本压抑不住。 空荡荡的寝宫里面,苏不谨一个人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和眼泪混杂,滴落在樱花白袍上。 此时这座东海最尊贵的寝宫中,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哭声陪伴着孤独的苏不谨........ ....... 今晚没有月亮。 夜很黑。 东海学院的湖面很平静。 苏不谨一个人沿着湖畔走着,她不想闷在那个无聊至极的寝宫里,只有这里新鲜的空气能够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一点。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可她还要装出一副很冷静的样子面对所有人。 她真有些后悔当这个皇帝了,她以前一直觉得「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句话是那些卑微之人因吃不着葡萄而说葡萄酸的话,可她现在才意识到是自己太浅薄了。 她可以选择逃走,丢下东海的所有妖族们。 要是搁以前,她苏不谨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明知道明天是个必死之局,再去送死岂不是太愚蠢了,别说什么尊严,也别讲什么底线,将尊严和底线的前提是,命得在。 难不成你还期待着你的敌人在杀死你之后还称赞你一句:「哇哦,你好有尊严哦。」 可她现在不想逃了,她觉得没有什么逃的意义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她似乎了一切。 失去了力量。 失去了爱。 而明天,她将会失去生命。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没有了爱和力量的生命,跟没有了毛的鸡有什么区别? 也正是这一刻,她体会到了一种自她有生之年以来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情。 孤独。 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孤独。 明明只是一种情绪,却把她的精神折磨得那么疲惫,让她连面对明天的勇气都没有。 这种无言的痛苦,胜过她所面对的所有强敌,锋利过她所见过的所有神器。 孤独,真是太可怕了。 「您.........是樱帝陛下吗?」 就在这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身边出来。 苏不谨扭头望去,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看他的打扮似乎是东海学院的学生。 看清楚苏不谨的容貌之后,这少年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一脸兴奋地说道:「真,真是樱帝陛下!」 兴许是第一次见到做梦都见不到的这种大人物,少年紧张得结巴起来:「我,我叫常琦,是八尾雕族的,我,从小就听您的故事长大,特别喜,喜欢您。」 「你认识我?」.. 「当,当然,东海学院有您的雕像,特别大,我每天都会经过那里,您的样子我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说罢,少年常琦对着远处大喊道:「大家快来看啊,樱帝陛下在这里!快来啊,不然一会儿就跑了!」 常琦的声音很大,顿时又引来了几个学生。 这几个少年学生见到苏不谨也都是格外地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皇帝,就像是见到了神明般,虔诚地对苏不谨跪拜。 「拜见樱帝陛下!」 「拜见樱帝陛下!」 「.......」 苏不谨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小家伙,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都起来吧。」 少年们起身,迫不及待地对苏不谨问这问那的,原本苏不谨以为他们会问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来这里,不过苏不谨显然忘了少年的脑回路和大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问的都是些幼稚又八卦的问题,比如苏不谨有没有成亲,生没生孩子,还有一个硬要把学院的程越老师介绍给她当男人,唯一相对比较正常的问题就是问苏不谨平时会不会扣脚。 这把原本沉浸在孤独痛苦氛围中的苏不谨弄得是哭笑不得,不过想想自己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也就释然了。 看着这群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