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岑汲说话,他就率先开口:“再过几日就要出发来永夜了?” “是。” 岑汲微垂着头,语气恭敬:“我找了裴戚让他将我安排进了出使的队伍,好贴身保护公主殿下。” “做的不错。” 大祭司又问:“上回的事可有传出风声?” 岑汲:“先知大人指的是炼鬼一事?” 大祭司颔首。 岑汲:“没有,我们谁都没有透露。” 他想起之前南荞唤出金龙的那件事,心中也有些疑惑。 那天晚上他就将这事告诉了大祭司,但出乎意料的是大祭司没有半分的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还让他将此事务必隐瞒下来,不得声张。 特别是南荞的特殊。 “炼鬼一事,可有头绪?”大祭司又问。 岑汲摇头,面有愧色:“岑某无能,没能查出有关炼鬼的更多信息,还望先知大人恕罪!” “不必自责。”大祭司缓缓道:“背后之人筹谋多年,这么点时间查不出什么也实属正常。” 岑汲闻言惊讶地抬头:“先知大人的意思是,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的身份?” 大祭司沉默,明明隔着白绫,岑汲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微微垂眼看着他。 “事关重大,你暂时不需要知晓。” “岑某明白!” 大祭司动了一下,银发从肩头缓缓滑落宛若山巅的松雪, “辛苦你了,路上多加小心。” “不辛苦,能为大祭司分忧是信徒的荣幸!” 岑汲想到什么,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说。” “就在前几天,大殷的皇后和六皇子同时去世了。对外说是六皇子高热不醒,皇后过于忧思以致于发了急症,但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就在当天,皇后将裴戚和公主殿下都传召入了宫。” 大祭司:“和裴戚有关?” 岑汲皱眉:“我确实如此怀疑,但圣元帝将此事瞒得很紧,几乎探听不到什么其它消息。” 大祭司语调不变:“此事与我们无关,不必过于忧心。” 岑汲虽然不懂大祭司为何会这么说,但还是恭敬应答:“信徒明白。” “可还有事?” “没有了。” 大祭司抬手轻抚自己眼上的白绫,语气似乎参杂着丝丝缕缕的愉悦:“到达明襄后不必故意引诱她来到神殿,她会自己过来的。” 岑汲心中一凛,“是!” * 使团出发的那天,皇家人自然都来送行。 不过据说三皇子端王之前受的伤还没好,还在家养着,所以就没有过来。 许是皇后和六皇子的死讯在前,大家的神色都比较肃穆。 圣元帝沉声嘱咐:“戚儿,明珠,永夜祝寿事关重大,切记谨言慎行,在外不能堕了我大殷的脸面。” 裴戚垂头:“微臣明白。” 南荞也跟着点头。 圣元帝望着裴戚,良久移开视线:“出发吧,一路顺风。” 裴戚带着南荞上了马车。 圣元帝看着使团浩浩荡荡离开,眸色复杂难辨。 等到戚儿再次回来的时候,想必都尘埃落定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