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铮又瞥向李戎漭,将其反应收归眼底。 嘴角暗暗勾起一抹冰冷弧度。 果然如他所料,这烽定陂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圈套。 就只等着大盛禁军有心偷袭粮草之时进入烽定陂中,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想到这,赵铮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孙将军率领我等投奔大越。” “无论是陈将军,还是我们的军师陈凫大人,都已经给我们许下了高官厚禄。” “我等为大越出生入死,缴获北盛粮草。” “在大越之中,我们可也称得上是功臣!” “你这区区忠武校尉,也敢轻视我等?” 说着,他上前一步,逼视着李戎漭。 李戎漭脸皮不禁一颤,心中愈发迟疑不定。 据他先前观察,眼前这些人不似有假。 更重要的是,大越在烽定陂中所设下的陷阱,也只有他们这些身在烽定陂中的人才能知晓。 就连整个大越百万铁骑,也大都以为粮草存放之地,就是这烽定陂。 能知晓这些事情,便应当不会是北盛禁军! 想到此,他连忙摆出一副恭敬神色,向着赵铮和孙骁躬身行礼。 “末将先前不知诸位将军的身份,还望诸位见谅!” “我等在这烽定陂中,不得不谨慎行事,防止北盛贼军前来偷袭!” 他心中虽还有些疑虑,可赵铮口口声声地是兵圣大人都对他们极为看重。 他一个小小忠武校尉,又怎敢无礼? 见此一幕,孙骁僵硬着的脸色才好不容易缓和了几分。 又偷偷看了赵铮一眼,目光中满是敬佩。 “殿下这胆量,当真是没谁了!” “要是一个不慎,被这些人所怀疑,开启厮杀……” “烽定陂中的贼军必定会倾巢而出,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心中暗自嘀咕着,吞咽了口唾沫。 万幸,殿下将这李戎漭给震慑住了。 否则,他们这三千奇袭军,莫说尸骨无存。 恐怕就连尸体,都得如云州城外的惨状一般,被丢到两军阵前! 一想到这些后果,他便忍不住不寒而栗! 赵铮却仿佛很是满意般点了点头。 扫了眼烽定陂方向,此地距离烽定陂也只有几里地的距离。 既然李戎漭是押送粮草来这烽定陂的,那倒也用不着再行涉险前去烽定陂探查。 稍作思索,他又轻挥衣袖。 “孙将军带领我等连夜奔袭,才赶到这烽定陂。” “本是奉命要来这烽定陂找人,去寻大军粮草真正存放之地。” “既然遇到了你们,也用不着再去烽定陂了。” “战机刻不容缓,如今便由你们带路,前去粮草押运之地!” “你们快快带路!” 随着他话音落下,孙骁好不容易松下的心神,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双手死死地攥紧缰绳,瞳孔不住收缩。 整个人都险些瘫软下马! “让这些南越贼军带路,殿下真就不怕被发现端倪吗?” “完了,如此询问南越粮草存放之地,必定会被发现的!” 他心中几乎已在嘶吼! 能够暂且震慑住李戎漭等人,已经算是万幸! 殿下竟然还想着得寸进尺,借机从李戎漭身上探查到南越粮草所在?! 李戎漭现在是被震慑住了。 可一旦他回过神来,察觉出其中不对,势必会与三千奇袭军开战! 而这云州城以南,皆在敌后,不知哪里便有南越大军藏匿。 处处充满风险! 这几乎是在刀尖上跳舞! 想到这些,他几乎都要按捺不住策马逃离! 又忐忑不安地打量着李戎漭。 果不其然,在听到赵铮的话后,李戎漭的眉头倏然紧皱起来。 再度仔细打量起赵铮和孙骁等人,眼神中充满了狐疑。 想了想,又试探着询问。 “诸位将军既然知晓大军粮草并不在这烽定陂。” “那怎么会不知粮草真正所在?” 眼前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兵圣大人派来的,尚且还无法确定。 竟然还要征调他们,前去粮草存放之地? 他心中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