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完全不能理解,或者说无法想象。
“所以,你知道你是什么地位吗?”元秋英高声问道。
“参见观主!”米月五体投地,表示臣服。
叶铭静静地翻书,然后扫了一眼她,面容含笑。
“穿好衣服!”
米月连忙将衣衫整理一下,继续五体投地的跪在地面上。
“疆州这个地方很重要,八个宗门太多了。”叶铭淡淡的说道。
米月浑身一颤,然后就是狂喜,但是心中仍有忧虑。
“大夏老祖,威压九州,我们是不是得低调些处理呢。”
“我来到九州的刹那,大夏老祖应该就发现我了。
但是无所谓,他的性子我是了解的,仿佛是坐在九天之上的神帝,不会亲自下场,那就够了。
你在疆州这么多年应该也有一些伙伴,鬼王宗,血魔宗,这两个宗门留下,剩下的你联系他们清除掉吧。”叶铭淡淡的说道,仿佛是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米月欲言又止。
“话无不可多人言!”叶铭淡淡地说道。
“八大宗门根植此地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恐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若不能一扫而空,斩草除根,后患无穷。”米月这么说道。
“你说的都对!”叶铭笑着说道。
米月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
“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叶铭问道。
米月笑容僵在脸上。
“我是你的观主,不是你的爸妈,我给你目标,你完成给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做到,荣华富贵,金山银山,我也给你,做不到,那我就换一个。
没了你也有其他人愿意干。”叶铭声音平淡。
米月一腔热血迅速地冷了下来。
突然明白,叶铭并不是救世主,他只是另一个剥削者。
甚至比大夏老祖更加残忍,他的目的是让疆州这个联通迷雾之地的重要港口成为他的掌控。
至于如何掌控,谁来掌控他并不在意。
她能被选中,仅仅是因为她是合欢宗分支,且修为更低,更好控制。
并不是她有什么特殊。
“我要在九州滞留一段时间,最多不过一两年,这期间,天塌下来,我给你顶。
但是若是之后你还解决不干净,影响我的航线,那别怪我没把话说在前面。”叶铭简单的说着冰冷的话。
“谨遵您的法旨!”米月将令牌还给元秋英然后慢慢的退出大殿。
“师父,她可信吗?”元秋英确定米月的离去,低声问道。
“无所谓,不过是一步闲棋,用来试探大夏老祖对我态度。
他若是没什么反应,那我就继续实行。
为什么要剩下三个宗门,就因为三角形最稳定。
合欢宗代表我的利益,剩下的两个则是留给大夏老祖和其他人的。
谁都吃得到,自然就可能支持。
若是大夏老祖不同意。”说到这里叶铭顿了顿。
“大夏老祖不同意呢?”元秋英就像一个合格的捧哏,连忙问道。
“那就跑啊,我又打不过他。”叶铭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说逃跑有一丝羞耻。
元秋英一愣。
叶铭看着元秋英,脑海之中不由得闪过一个身影,忍不住开口说道。
“剑有二十八式,但是我这一门剑法是由二十九式,是我一个剑术的启蒙老师教给我的,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元秋英好奇的问道。
叶铭两个手指一弯,砸在了桌子上。
元秋英不太理解,叶铭连续做了两遍这个动作,元秋英只感觉灵光一闪,随即瞪大双眼看向叶铭。
“是跪下吗?”
“是的,王元峰老师曾经教我,说活下去才是终极目的,才有可能有无限的未来。
这话我少年时如获圭臬,并以此为人生准则,绝不轻易弄险。
但是其实这话有对,也有不对。”
叶铭站起身,他很久没有指点弟子们的修行了。
“为什么对也不对,那是因为人是不同的。
我的老师一辈子谨言慎行,虽然无风无浪走到了中年,却也因为缺少赤诚之心,剑术境界未曾提升,最终身死道消。
但是若是像一个傻子一样,把所有的心思全都寄托在剑上,心中不想着外物,不动的审时度势。
那你是人,还是剑呢?
所以我认为所谓的剑术就是在平和和赤诚之间把握一个平衡点。
也可以彻底舍弃一方,但是要承担对应的代价?”叶铭这般说道。
“那我该如何找到平衡点呢?”元秋英追问。
“这是由你自己决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经历,那么自然就不一样。
比如说如果你是一个家族被灭,身负血海深仇的孩子,那你选的就是追求复仇的血腥剑道。
如果相反,你的原生家庭美满,父母都是近仙强者,你可能就会彻底求稳。”
叶铭简单的解释,元秋英就感觉自己对长剑多了几分理解。
师徒俩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