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芳香下榻,把桌上了一碗药端来,递到杨锱城唇边,小脸一肃:“吃药。” 杨锱城暗暗问候了下老方的先人,乖巧喝药。 喝完药,一颗糖又递到嘴边:“吃糖。” 杨锱城暗暗骂了句三伢子多事,乖巧吃糖。 闫芳香安置好枕头:“睡觉。” 杨锱城直挺挺的躺下,眼睛不离娘子分毫,心思斗转,怎样才能让娘子忘记他的伤,答应与他入洞房呢? 放着这么好看可心的娘子不入洞房,比任何刑具都折磨人啊…… 在杨锱城以为今晚洞房可能无望的时候,闫芳香落下幔帐,解下发髻、褪去外裳、中衣,只穿着白绫大红芍药亵衣、亵裤。 如瀑的长发、美丽的锁骨、白藕的手臂、青葱白的手指、羞涩的脸颊……化做无数种刑具,排山倒海袭来,摧毁着杨锱城本就不坚固的抑制力。 杨锱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娘子,生怕眨一下眼便错过这逶迤好春光,喉结上下滑动,咽下去的唾沫,足以呛死一整潭的鳄鱼了。 似下了偌大的决心,闫芳香如天鹅般俯下香颈,窝在杨锱城颈子窝,轻吐幽兰:“我、我会好好服侍相公、不会弄疼相公伤口的……” 杨锱城的脑子瞬间打了结,娘子已经俯下身来,细碎的吻,轻柔而清凉的润遍各个伤口。 杨锱城,如雨后的春笋突然拔了尖,若骄阳下的花儿突然吐了蕊,身醉了,心醉了,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今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 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棱映衬进来。 闫芳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在杨锱城的胳膊上,杨锱城小臂回揽着她的肩头。 而她自己呢,则是侧窝在杨锱城的怀里,右手搭在了杨锱城赤裸的小腹上------小腹、伤口上。 闫芳香忙抽手回来,这一抽不打紧,杨锱城睁开眼睛醒了。 二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弄疼你了吗?” 问完才意识到,二人说的疼不是一种疼,同时闹了个大红脸。 闫芳香有些语无伦次:“我、我要做饭,你、你转过脸去……” 杨锱城意外的听懂了,娘子要起床做饭,不好意思让他看她穿衣裳。 杨锱城不好意思逗她,老实的转脸看向床外,眼尖的发现,桌上,摆着闫芳香的添妆------一面铜镜。 铜镜里,娘子雨打芭蕉后的身子一揽无余,青葱白般的手指拈着亵衣带子,长发半遮半掩,欲迎还羞……当真是一副逶迤好春光,让人移不开眼。 杨锱城嘴巴咧到了后耳根儿,心中腹诽,不知道是谁添的妆,这么会送,就是-----小了些,模糊了些,差评,绝对差评。 . 这是闫芳香第一天身为杨家女主人出现,绝不能怯了手艺。 闫芳香磨拳擦掌的来到伙房,决定在她的“领地”大展拳脚。 结果,没找到米、面、油。 只找到一大坛子盐,外回半个猪肉瓣子。 (注:半个猪肉瓣,就是去掉猪头、猪脚、猪下水后的半头猪)。 呃,只有肉,没有主食,没有菜,更没有调料。 闫芳香前十五年生涯,很少见荤腥(除了装怀孕喝荤油汤那次),吃肉就是一种奢侈,大多数时间是人家吃肉她喝汤、外加野菜叶子。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过上肉随便吃、却没有菜叶子的日子。 这就是嫁给猎户的甜蜜与烦恼吧。 闫芳香幽幽叹了口气,自己这个杨家女主人,道阻且长啊。 杨家的宅子,离群而居,正处山脚,出门就应该有野菜。 闫芳香找遍了院子也没找到小筐和小剜刀,只好拿着水桶和杨锱城给的那把匕首出去了。 还不错,只一会儿就挖了小半桶野菜,应该够早晨吃一顿的了。 抬头,杨锱城就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她,应该是怕她遇到野兽吧。 闫芳香一脸兴奋的跑过来,指着水桶里的野菜:“相公,你看,我挖了这么多野菜,一会儿给你做菜团子吃。” 杨锱城煞有其事的看着菜篮子里绿油油、长得差不多的野菜,脸色便秘似的:“娘子,这些草,都是菜?都能吃?” 闫芳香笃定点头,指着野菜一一介绍:“你看啊,这个是扫帚苗,嫩的时候能吃,长成了能编扫把;这个是婆婆丁,吃起来有点苦,但能败火;这个是水荠菜,长得和婆婆丁很像,味道却不一样;这是……” 一连串的介绍,丝毫不带结巴的。 杨锱城属狼系的,对肉类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