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先生!” 略带咸腥的海风扑在脸上, 公野圣良顾不上换到了陌生的环境,急切问:“刚才你看到其他人在了吗?” 指环上笼罩的淡淡紫色雾气还没散去,从中传出男人轻笑的声音:“不,除了那个逃跑的杀手外, 我只看见了你一个人。” 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迫切得到答案的心情此刻变为一片空白。 “……这样啊。” 从世界最强幻术师嘴里说出的话, 他完全没怀疑。 公野圣良眨了眨眼, 喉咙里迟缓地尝出涩味:“所以是, 幻术吗?” 另一边停顿了片刻, 才道:“你也注意到了吧,除却火炎外还有其他特殊能力的存在。” “……嗯。” 公野圣良也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他从始至终都不准备把「游戏」的事告诉别人。倘若不是系统还在, 他险些都要怀疑只是做的一场梦了。 以为只要刻意不去想, 等到时间消磨了记忆和情感,就可以坦荡地置之一笑。 结果还是成为了「弱点」, 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了。 他甩甩头,掩下失落, 努力不去想这些,“……不过既然是幻术的话,酒店里还有第三拨要暗杀我的人吗?” 那今晚可真热闹啊。 朝前再走两三百米的地方,有一栋小别墅, 那是他原本打算今晚住下的私邸。 骸先生的坐标定在了这里吗, 还挺方便的。 外套被炸了, 幸好手机还在身上。公野圣良站在海风中,给乔鲁诺和迪诺各发了一条简讯。 跟前者道歉不小心炸毁了酒店房间, 他会负责一切维修费用;又告诉后者他遇到了一些意外, 总之已经安全回到住处了。 发完简讯, 他才恍然觉出有点冷。单薄的衬衣灌满海风,他拢了拢手臂,自言自语: “回去做一套针对幻术的训练吧。” ---- 当晚的慈善拍卖会很晚才结束,据说压轴拍卖的物品出了点问题,没能上台,酒店另外准备了其他礼物补偿给扫兴的客人。 一场宴会可谓状况频出,但乔鲁诺却不是很在意。比起跟意大利的政府议员们搞好关系,他更愿意把精力放在跟彭格列的合作上。 公野圣良不是说说而已,他的幻术训练真的提上了日程,只是实施过程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 他对幻术的抵抗性不差,要想加深训练必须要请教专业人士。 不过六道骸本人不在,留在指环上的力量很快消散;库洛姆在美洲出差视察;弗兰本来说有空,但路上被暴怒的斯库瓦罗抓走做任务去了。 剩下一个玛蒙倒是时间充裕,但是开口要价学费三万美金一小时,想想还是算了。 思来想去,公野圣良带着隔壁整个综合业务部的深切期待,还有一堆等待签名的文件,再次坐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 上次看的房子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这次要在日本久住一段时间。 最重要的是,去找上次没见到的云守、他的顶头上司云雀恭弥。 众所周知,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以云守和雾守见面就要打个你死我活的关系,除了雾属性的守护者外,对幻术研究最透彻的其实是云雀恭弥。 风纪财团财大气粗,飞机直接停在了云守的私人温泉庄里。 公野圣良落地时胆战心惊,压低声音向一旁的飞机头前辈打听情报:“草壁先生,云雀前辈最近心情还好吗?” 草壁哲矢没说话,面带沧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瞬间前路惨淡。 云雀不在,他在会客室里规规矩矩改了一上午报告,中午吃过温泉庄提供的和食料理后有点犯困,坐在木质走廊上眯起眼睛晒太阳。 就在公野圣良快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几声清脆的“hibari!hibari!”。 他顿时精神一振。 毛茸茸的黄色小鸟立在掌心,用一双可爱的黑色豆豆眼歪头看他,公野圣良差点热泪盈眶,“好久不见,云豆,我好想你。” 云豆扑了两下翅膀,发出“啾啾”的叫声。 公野圣良蹭了蹭它,正开心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云豆出现在这里,那不就意味着…… 墨发乌瞳的男人穿着深色的浴衣,一双格外凌厉的凤眸居高临下,极具东方古典美的脸孔上一派冷然。 他条件反射地正襟危坐:“好久不见,云雀前辈,日安。” 一声轻哼从云雀恭弥鼻腔间溢出,他径直走进和室内,扫过桌上的文件,不甚在意地倒了杯茶。 呜哇……心情果真不太好。 公野圣良咬着唇,认真思考怎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听见里面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过来的?” “我吗?”他一愣,“坐飞——” 公野圣良险险闭上了嘴。 作为一个以「对不起我会晕机」为借口拒绝了多次长途出差工作的好秘书来说,他今天哪怕是跨越大西洋游过来的,也不能是坐飞机。 事实上他的确晕机,但上次来日本的决定太仓促,情急之下就走了捷径。 比如说,去找某个著名的黑市医生打了一针。 在彭格列医疗部挂名就职、外表是颓废大叔的黑市医生夏马尔,拿手技“三叉戟蚊子”携带了666种疾病——其中有「一坐飞机就会睡过去」这样的病不是很正常的吗? 倘若不是夏马尔太过好色,声称只为女性治疗的话,一定会在里世界大受欢迎。 夏马尔看见他来,很闹心似的,给了药后就把他轰出去了。 药好用倒是好用,但公野圣良不记得自己哪里惹到过医生,为此还特地咨询了库洛姆。 “不是你的原因。”电话那边的库洛姆安慰道,“还在并盛的时候,医生看见你就会长吁短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