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0 “万分抱歉, 公野先生!配车发动机出故障了,现在送去了维修厂。”司机的声音诚惶诚恐,听起来很自责, “本来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怎么都发动不起来。” “不会耽误您的工作吧?我马上通知他们再调一辆车去接您!” 公野圣良低头看了眼表, 离约定的碰头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还很充裕。 他今天要去中央邮局拿一份秘密资料, 具体地点和手法只有交易双方知道, 有些麻烦但并不危险。 织田作之助家孩子们的病情还没好转,想着最近也没什么大事的公野圣良又批给他几天病假。因此他最近外出都与后勤部分配的司机一起,司机人也很老实,就是每次听到他说话都会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一看就被港口黑手党的刻板印象荼毒已久。 “不用麻烦,”他对司机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公野圣良挂了电话,等计程车途中无聊望天。 这一片是港口黑手党名下企业的房产,先不提交通便利程度以及和市区的距离,环境倒是很开阔, 风景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不会莫名其妙卷入火拼事件当中。 安全对横滨来说是一种奢侈品。 对面慢慢走来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他穿着普通的蓝色工装,上半身被两个大纸箱遮住, 最上方还摆着个小泡沫箱。纸箱又大又沉,艰难保持着平衡。看不见脸和表情, 单看动作就能觉察出此人的吃力。 和公野圣良擦肩而过时, 他脚下忽然踩到什么, 差点一个趔趄, 剧烈晃动让顶上的泡沫箱直接甩了出去。 公野圣良下意识地让了一步,泡沫箱擦着他肩头而过在地面滚了两圈。 “麻烦啦这位小哥,能帮我捡起来吗?”蓝色工装男人朝他求助,“我这挪不开手。” “不麻烦,”公野圣良很礼貌地对他微笑,“你自己去吧。” “哈哈哈谢……啊?” 从未预料到的回答让男人一下子哽住了。他很无语地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复杂地看了公野圣良一眼,认命地放下纸箱,嘴里还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一点爱心都没有”。 没爱心的公野圣良收回了视线。 计程车很快到了,后座车门自动打开,但工装男放下的纸箱正好遮住了车牌,他只好绕过去确定是不是自己打的那一辆。 公野圣良刚迈出一步,忽然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刺激气味。 “有点可惜……你为什么不帮我捡箱子呢?” 阴森的声线从背后响起,一只粗粝的手掌牢牢箍住了他的口鼻,浓烈刺鼻的液体迅速挥发,根本不管他能否呼吸,带着几乎能把人淹死的力道狠狠按了下去。 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在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眼,公野圣良看见了计程车中驾驶位上的人穿着和身后男人一样的工装制服。 原来是……团伙作案。 09:00 计程车安静驶离了居民区,这里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周围一片都没有监控。 公寓区街边的监控设备直接连接至港口黑手党的情报中心,但很不凑巧,前两天的暴雨导致线路损坏,监控失灵尚未报修。 除此外并无异样。 12:00 交易方在中央邮局没能等到对接人,不满地向港口黑手党打电话过去责问: “怎么搞的!迟到一个小时了不说,电话还打不通,这就是港口黑手党合作的态度吗?” 接线员安抚下来对方的情绪,把情况上报。总部派别人去接替任务的同时,同样想方设法联系任务原本的负责人,但正如交易方所说,怎么都联系不上公野圣良。 14:00 公野圣良不在办公室,派出去搜查的黑手党也没有在他家里找到人,公寓内没有其他被闯入的痕迹。 翘班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只有失联是确定的。警方规定失踪24小时才可立案,但他们是黑手党,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则,更何况公野圣良还是港口黑手党的高级成员。 不管是为了防止情报泄露还是为了他的人身安全,都需要尽快做决定。 收到下属禀报的半小时后,首领室召开了一场简短的会议。 14:20 “抱歉,我今天并没有上班。”织田作之助刚把精力旺盛的孩子们哄去睡午觉,不知不觉就到了两点多,他接到了来自港口黑手党的电话,“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面语速很快说着什么,织田作之助握着电话的手霍然收紧。 “我马上过去。” 他一把抓起外套下楼,匆匆和楼下咖喱店老板交代了两句。午后正炽的日光落到他紧绷成一条线的唇角,红发男人表情凝重而冷峻。 15:00 公野圣良醒过来时头痛欲裂,若有若无的□□气味仍然逸散在鼻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他在彭格列时就锻炼出了丰富的被绑架经验,同时也提到过,他还在彭格列暗杀部门学会了很多种自救技巧,不管是被绑走时还是绑走后都适用。 如果是他原来的身体,就算武力值约等于零,工装男人用被□□浸湿的手帕捂住他半张脸时,单靠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还能抵抗片刻。但现在这具身体不管是对药物的敏感性还是危机感都迟钝得可以,结果也显而易见——又被人绑走了。 眼睛外蒙了密不透风的布条,嘴巴上贴了胶带,四肢也被捆了起来——除了手铐与脚铐,粗糙的绳子又在脚腕紧紧绕了几圈,稍微一动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不用看都知道一定肿了。 感谢把他绑过来的人没给他搞特殊待遇,这种程度的禁锢尚在意料之中。 公野圣良心中默默点开系统地图,看到这功能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