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情绪崩溃之下要杀凌云,生死关头丫头娇杏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剑。想着娇杏的惨死,凌云痛彻心扉。 浣玉却不以为然道:“她只不过是个丫头!” 凌云剑眉一扬道:“丫头怎么了?丫头就不是人么?丫头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如果没有这个丫头,现在躺在棺材里的不是她,而是我!” 他越说越气,倏的从石阶上站起来,转身就走。 浣玉忽然在他身后喊了一声:“等等!” 凌云停身,颦了颦剑眉道:“你还有什么事?” 浣玉眸子里闪过一抹促狭的意味,酸溜溜道:“不就是死了个丫头么,怎么就那么伤心啊?你实话告诉我,你跟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啊?” 凌云瞳孔骤然一缩,“你这话什么意思?” 浣玉勾了勾嘴角,带着几分刻薄的意味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平日里勾三搭四、眉目传情的,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 “如今生死关头,她又奋不顾身地替你挡剑;宁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你一命……唉,她对你的这份情意真是可以感天动地哪——如果你们之间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我才不相信她会这样呢!” 凌云只觉的全身的血沸腾着,忽的一下子涌到了头顶上面。他死死握住双拳,手臂上青筋暴起,猩红的眸子里射出冷冽的寒芒,如同利剑一般,仿佛要刺穿她的心扉。 从结识凌云到现在,浣玉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般骇人的神情。在她的印象里,凌云一直都是那种温润如玉又云淡风轻类型的;即使面对生死,他也是沉稳淡定,眉头不眨,一副泰山崩前而不惊的姿态。 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即将冲破理智的牢笼…… 面对凌云那暴怒到近乎失控的神情,一向骄横跋扈的浣玉也有些胆怯了;她心虚地转过脸,避开了他冷冽的目光。 过了好久,凌云才抑制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他慢慢松开了紧握着的虎口,一语不发径自往前走去。 望着凌云那冷漠的背影渐行渐远,浣玉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感觉就像一件最为挚爱的宝贝即将失去似的,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郡马!……” 凌云身子一颤,下意识地站住了。 浣玉追上前,张开双臂,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颀长坚实的身躯,以近乎哀求的口气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吗?答应我,永远离开那个女人,还像以前那样继续过咱们的日子,行吗?” 凌云一片冷漠,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他甚至都懒得回头看她一眼。 他只是仰起头,轻轻吁了口气;然后挣脱她的手,径自而去。 “郡马!郡马!……”连唤数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望着凌云清冷的身影一点点消逝在寒凉的夜色之中,浣玉只觉自己的心冷到了底。 她双眸猩红,眼角湿润,发出了绝望而惨烈的笑声,“凌云,你既然负我,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白亮亮的金明河水,悠悠荡荡,晃着凌云那张苍白而痛苦的脸。他独坐河边,望着水中那孤寂的影子,静静地出着神。 练南春慢慢走进她,轻声道:“发什么呆呀?” 凌云回过神,“哦,你总算来了!你平时总是很守时的,今天怎么迟到了?” 练南春明眸一转,目光深沉而幽远,“你先别急着问我;我先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凌云黯然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愫,“没事。” 练南春道:“还说没事,瞧你一脸的沮丧与失魂落魄……” 她轻叹一声,眼底的悲哀一划而过,“你也不必再瞒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 凌云一呆,倏的立起身道:“春儿……” 练南春惨然道:“我也知道,你和我的事终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志超,咱们情缘已尽,你我从此一刀两断,不要再见面了……” 话音中,她已是泪流满面了。 凌云的心痛苦地抽搐起来,颤声道:“春儿,你为我已经付出太多了,我怎么可以得寸进尺、让你再做出进一步的牺牲?其实现在我已经想开了,为了你,我可以抛下一切……” 练南春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色,哽咽道:“这……怎么可能?你能抛的下你的郡主夫人吗?你能抛的下你的高官厚禄吗?你能抛的下刑部尚书府那么多的弟兄吗?你能抛的下对你有知遇之恩的吕大人吗?” “我当然能!……”凌云湿润的眸子里闪现出执着而果决的光芒,断然道:“除了你,我什么都能抛的下!以前我曾留恋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