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凌云,与浣玉郡主商议妥了,欲借与练南春定亲之日逃离飞云山庄,不想功亏一篑,在最后关头被练南春识破真相,并被制住了穴道。 练南春用宝剑指着他的胸膛,问他还有话说? 凌云闭上眼睛道:“该对你说的话,方才我都已经都说完了……” 练南春那双充满怨恨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云无可奈何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练南春切齿道:“为什么不说话?” 凌云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愠怒,沉声道:“难道你非要逼我把那些话说出来吗?” 练南春芳心蓦地一颤,“你这话……什么意思?” 凌云轻叹一声道:“其实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练南春瞳孔微微一颤:“那些事情?是……什么事情?” 凌云冷笑一声道:“当然是你父亲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练南春,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练南春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她缓缓地收回逼在凌云胸口的长剑,无力地垂下头去,半天没说话。 过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有些艰难地问道:“那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云轻轻哼了一声道:“这个就不劳你过问了!……”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错,你与你的父亲几次救我,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凌云自是铭感五内,常思报答。可是你父亲却只是为了把我留在飞云山庄为他所用,便不择手段,派人把我与郡主的假尸首送到晋陵王府,害的吕大人身陷囹圄;而且更令人不齿的是,事后他又派人去刺杀了他!……” 说到这里,凌云眸光一沉道:“令尊大人做的这些事情,凌云也是铭刻于心,一点也不敢忘记的!” 练南春只觉得心乱如麻,她嘴唇微颤,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懊恼地“唉!……”了一声。 凌云双犀利的眸子炯炯望了练南春一眼道:“对此,不知练大小姐作何解释?” 练南春眼睑低垂,咬了咬嘴唇道:“他是他,我是我,凌云,请你不要把他做过的事情拿来谴责我,因为我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与决定;你若有什么怨尤,直接去找他好了……” 凌云脸上浮起一层深深的愤恨与悲哀,他惨笑一声道:“那我怎么敢啊?如今我与郡主的命运都掌握在你们父女手里,我若是稍微假以辞色,马上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我死事小,若是因此而连累了郡主,后果何堪?” 练南春忽然恼了,垂下的剑尖再一次扬起,倏地横在了凌云的脖子上;她鼻翼翕张,抿紧嘴唇,咬着牙道:“郡主郡主,你就知道郡主!凌云,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只有郡主吗?” 凌云眸光坚定,气势凛然道:“当然了。就是因为郡主的事情,我才被困飞云山庄;而且当初我曾在吕大人面前发下誓言,一定要找到郡主,安全无虞地把她带回京城,从而完成我的使命——除非……”说到此他忽然顿了一下。 练南春一双冷眸紧紧盯着他道:“除非怎么样?” 凌云咬了咬嘴唇道:“除非我不能活着回去……” 练南春的眼泪不觉已滑落下来,她切齿道:“凌云,你这负心薄幸之人,我……我恨死你了!……” 凌云苦笑道:“我承认,是我伤了你的心,是我辜负了你;可是当我遇到两难的抉择之时,总是要做出取舍的!所以……” 练南春冷笑道:“所以,你就取了为了送浣玉郡主回京城,而舍弃了我!” 凌云无奈道:“春儿……” 练南春打断他道:“不要叫我春儿!你配吗?” 凌云只好道:“练大小姐!其实我是真的爱你,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你知道这些日子来我又是怎么过的吗?我痛苦,彷徨,夜不能寐,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也全是你的影子……与其受这种煎熬与折磨,倒不如死了;天意如此,使我不能成功走脱,我也无话可说,你动手吧。” 练南春悲愤至极,颤声道:“不要说了!其实我早就该知道你我之间根本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 她持剑的手在簌簌颤抖。她索性把剑一摔,弹指为凌云解开了穴道。 凌云不由呆了一下。 练南春把脸一扬道:“你走吧!”闭上眼睛,泪水又一次滑了下来。 凌云一颗心痛苦地抽搐起来。他默默转身,抬腿勾起地上的鱼青宝剑,一语不发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凌云停身,回脸又望了练南春一眼道:“春儿,你多保重。其实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