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地下,乌凡就觉得浑身发冷,好像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一般。 但等他擦起了火,又扎起火把将此处照亮时,那种诡异的感觉却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单打量了一下眼前状况,乌凡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四边被木梁支撑的、方方正正的暗室! 这间暗室颜色惨白,就好像是被人仔细漆过一般。可奇怪的是,它又好像是从地底平白无故生出一样,除了自己进来时的那条歪歪曲曲通路,再也没有任何出口存在。 暗室虽然不小,却只有一人多高,实在让他心中压抑。就在他发现了什么,准备更进一步之时,却被木逢春“闯”了进来… 此刻,在受到了木逢春的解释之后,乌凡再次来到了刚刚有所发现的地方,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隐藏在木梁之后的笔直裂缝。 如果不是乌凡心思缜密察觉到了这处“阴影”稳如泰山,只怕这道裂缝的存在永远都不会被人知晓。 “阴纸人的老巢?”闻言,木逢春急忙将火把抱近了些,“小友,你确定?” “嗯,前辈过来一看便知!”乌凡让开了一些距离,指了指面前的裂缝。 这裂缝只有不到一指宽,想让火把进入当然是不可能。但是好在火把的光芒柔软,只要寻得空隙,便会流淌进来。 调整好角度,木逢春眯着眼睛向着缝隙当中看去,然后却见到了一张惨白人脸正在盯着自己。 被人发现,那惨白人脸之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狞笑,嘻嘻乱叫起来:“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话音一落,便听这暗室之中四面八方传来了同样的声音:“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这道道声音此起彼伏,吵得乌凡与木逢春二人头昏脑涨。 随着吵闹,又有阴风四起,只见那一块块的惨白墙面忽然从暗室四周剥落下来,在火光的照射下摇曳成了一道道鬼影。 “这…还真是阴纸人的老巢…” 木逢春刚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却发现在这眨眼时间里,这间暗室之中已经被阴纸人挤得满满登登,又是一阵恶寒。 “到你了!到你了!”吵嚷结束,一群阴纸人忽地调转过来,齐齐看向了木逢春,“藏起来!藏起来!” 被一群纸人盯住却又无法逃离,此种状况要多诡谲有多诡谲。 接连的惊吓让木逢春同样面无血色,如果不是身形充盈,还真有了几分阴纸人的神髓。 “藏…藏个屁!”见到这群家伙距离自己愈来愈近,木逢春索性抡起火把向着最近的阴纸人身上砸去。 在如此近距离之下,就算是瞎猫都能碰上死耗子。 木逢春这火把刚一脱手,就将这阴纸人戳了一个窟窿。虽然没有燃起火来,那亮红色的纹路却在阴纸人身上逐渐扩大,要将它吞噬殆尽。 就在阴纸人即将被这红线斩成两截的紧要关头,只见它身子一扭旋起阴风,终于将身上的威胁解决。 如法炮制,阴纸人又将地上的火把熄灭,然后怒气冲冲地看向了木逢春:“玩不起!玩不起!” 接着,所有的阴纸人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小…小友…你那火把可千万不能熄灭了…”察觉到了阴纸人的敌意,木逢春急忙缩到了火光之中。 “木前辈不必担心,虽然现在的我没有什么特殊本领。但仅凭阴差身份,它们也不能奈我如何。” 说着,乌凡忽然冷笑起来:“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应该就是现在这种状况了!那英雄盟幕后的家伙一定想不到我会歪打正着发现此处,破坏了他的原本计划!阴纸人听令,去吧!” “遵命!遵命!”一群阴纸人忽然点头哈腰起来,向着乌凡与木逢春的来时通道冲去。 “呃…”木逢春有些傻眼,“小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阴纸人为何会听你的话?” 等到阴纸人完全退去,乌凡才缓缓解释起来:“之前我在玉壶宗的时候,偶然习得了一些召唤帮手的外道之法,除了这个以外…”乌凡抬了抬自己的掌心,继续道,“另外一种便是纸人。” “如果将此二者对比起来,这纸人除了怕火之外,再也没有其余限制,可惜的是,它的制作方法却是十分复杂!比如说,如果想要像刚刚那样沾火不燃,还要用一些特殊的药水浸泡,这些…实在是我消耗不起…” “哦…”木逢春恍然大悟,然后面色不善道:“所以…这里的阴纸人其实是无主之物,对吧?” “也可以这么说…”乌凡尴尬笑笑,“但是它们存在灵性的事情实在是意料之外,所以之前惊吓到木前辈的行为,并非是受到了我的控制…” “吓到?哈哈哈…老儿岂能被这种东西吓到?”木逢春强装笑脸,“小友,你就这样将它们放出去,那小秃驴…不对,现在应该说是长毛怪了,总之,那缘桦岂不是又要遭殃?” “缘桦是受到阴纸人吸引才来到此处,但心结却始终无法解开,已经在心中形成魔障!所以只要他能渡过此劫,便能解决掉慑心对他的影响!” 虽然乌凡嘴上这么说,心中却还有迷云未散,这驾驭纸人之术是自己在玉壶宗习得不假,但此术归根结底却是属于巫图窟,难道说这英雄盟背后之人也与巫图窟有关? 想到此处,乌凡不由得将寻找黄奇林的计划提前了几分。 … “阴邪消亡…阴邪消亡…”地面上的缘桦并不知道夺魄钟下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一门心思要将阴邪铲除,继续在那里诵念不停。 回过神来,察觉到夺魄钟下的阴邪之气出现波动,缘桦正在心生疑惑,却忽然听到铜钟之下传出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秃驴!放我出去!秃驴!放我出去!” 然后,铜钟之上便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