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不知情者在此,只会觉得二者互相言语犀利,后来的唇枪舌剑甚至胜于前一刻的“温柔”交锋,但个中凶险怕是只有当局者知。 若是金啼江的金光护体慢了半步,早就收到剜心之痛命毙当场,若是男觋收招慢了半步,也怕是要被金光烤得筋焦骨酥。 此时的男觋虽然确有后手,但是心中也在暗骂黑雪没有与自己讲述此子已经恢复血脉之力的事情,若是他早做准备,又怎能吃此大亏? 听了男觋的话,金啼江心中也是咯噔一声,心中暗道:这男觋说他本事不只在“一对双眼”,难道是又要使那法阵奇招?可他见男觋双手空空如也,完全没有布阵之物,身后的坟冢也是太太平平,不似拼起白骨巨人,也便放下心来向前砍去。 男觋虽然目盲,但面对着杀来的锐气也是有所察觉,径直将那双臂交叉挡了过去。金啼江见状只当男觋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手中再次加大几分力道向着臂上砍去。 随着当啷一声脆响,想象当中的场景却并未出现。只见金刀与那双臂交接之处竟然一片金光灿烂火树银花,而后二者力道一阻,然后各自弹开。 此时,男觋的两袖已经破烂无比,上身倒像是穿了一件双袖拉丝的时髦马甲,看上去洋气无比!可惜此事不是重点,所以在此不做多提。 金啼江只觉得这一刀如同劈砍到了铁石之上,直震得自己双手发麻,他再定睛向那男觋身前看去,只见男觋的双臂之上漆黑如墨,唯有其上的两道白印证明着是它们在与自己交锋。 难道这就是那被男觋夺取的黑骨?金啼江心中惊讶也是下意识的向上打量,可就是这么稍稍一瞥,却看得自己腹中翻江倒海,头上眼冒金星!且这次的金星却并非体内金鹏族的血脉之力大显神威,而是眼前之景实在让自己目触心惊! 那男觋见到金啼江脚底轻浮,面似金纸。也是森森一笑,然后直接将这时髦马甲扯了开去,竟然赤裸起上身来!不过男觋赤裸上身却不似出于色诱,就算他想色诱也没有这个资本,虽然他人品恶劣,但总该有这种自知之明! 只见那男觋将衣衫扯裂,只见瘦骨嶙峋的身躯之上,竟然生长着无数道长约一寸有余的黑色缝隙,只见它们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皮肤表面,倒还算是规矩整齐,比起那蜂窝来也相差无几。 金啼江还记得,自己明明一刀穿透了男觋的胸口,可如今近距离观察之下,却是再也没见到想象中的狰狞伤口,唯有一道几乎愈合完好的伤疤隐秘在这些黑色裂缝当中,显示着男觋曾经受到过一点创伤。 之前金啼江同男觋有过战斗,可当时的后者狼狈至极,实在不像有半点恢复能力,难道说是因为这男觋融合了黑骨,才拥有了这钢筋铁骨与神奇的愈合之能? 当时在金鹏族的密室中时,金啼江也有仔细研究过黑骨,但这黑骨不过就是一副漆黑的骨架,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稀奇,但是见到登记目录之上对黑骨的来源记载却是十分隐晦,他才没有掉以轻心。 想到当初男觋行事十分小心,自从得到黑骨之后竟然毫无顾忌起来,想必是他对这黑骨极为熟悉,如今已经有所依仗,所以才放肆起来,怪不得当初男觋对这黑骨的需求如此迫切! 不过这男觋在刚刚的交锋当中吃了暗亏,想必是自己的血脉之力对这黑骨有所克制!虽然他不知道这男觋为何突然裸衣而战,但金啼江没时间也不想考虑这些,管他什么钢筋铁骨或者不药而愈,他势必要一鼓作气将这具黑骨之躯击成粉身碎骨! 想到此处,只见金啼江体表之上竟然浮现出了一层淡淡金光,这层金光不到一息时间便浓郁起来,金啼江整个人的气势忽然汹涌无比!只见四周风惊云颤,飞沙走石,此时的金啼江就像是一柄刚刚出鞘金色大剑,只要意念一动,便能劈天裂地锐不可当! 随着脚下气浪在地面之上荡起几道涟漪,便见金啼江的身子拔地而起,就要向着男觋当头刺下,势必要将后者一击毙命! 不过这男觋却是视若无睹一般,灰蒙蒙的眼睛并不知在看向何处,就在金啼江的身子拔地而起的刹那,口中也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短短瞬间,金啼江这柄离弦金箭便要射在地面正中的标靶之上! 可就在金啼江一击将中的刹那,却忽然见到男觋浑身的黑色裂缝竟然齐齐舒张开来,无数道迷幻璀璨的光芒缓缓亮起,这些黑色裂缝哪里还是裂缝,分明是一只只漆黑阴森的蛊惑之眼! 金啼江哪里见过这般状况?只感觉身上势头一偏,就要径直砸落地上!好在他对于血脉之力的掌控精妙,及时将身上的力道散去,脚下头上翻身落地,才没有被自己的一招摔成粉身碎骨。 金啼江本来打算继续进攻,但眼下被这一片眼睛死死盯住,直感觉汗毛倒竖彻骨生寒,腹胃当中一片翻江倒海,竟然忍不住的干呕起来,心道原来那男觋刚刚所言并非是:自己的本事不只在“一对双眼”,而是:不只在“一对”双眼! 金啼江面色难看异常,但实在又不甘心如此下去,他强忍着恶心想像之前那般用眼中的金光将男觋这身眼睛刺瞎再做打算,可他的双眼金光每每接触到哪对儿眼睛,哪对儿便会躲避开来,只剩余光当中的无数璀璨向自己疯狂“放电”,瞬间是头沉沉不知南北,意昏昏难辨东西。 已将金啼江陷入到被动局面的男觋又怎能错过这种机会,只见他森森一笑,带着无数道黑气气势汹汹地向着面色惨淡的金啼江面前袭去! 见到男觋迎面而来,金啼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