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暗绿的粼光变成鲜红,江中锯齿水虎的威胁也彻底消失不见,虽然这些浮出水面的水虎尸体让木筏上几人感到大难不死,但更多的还是触目心惊,一时间心中竟再无过多感慨。 木逢春正要说话,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连忙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们看到了吗?” 随着木逢春的指向看去,几人只见刚才光秃秃的暗礁之上居然挂着一个人影,白老头眯眼一看,也是惊讶道:“咦?这…这不是小黄吗?” “黄木头!黄木头!”木逢春本以为这黄奇林早已被锯齿水虎撕成了碎片,一时间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此时听到白老头的话语才确认下来,高声呼唤起来。 虽然几人的呼唤声此起彼伏,但黄奇林却丝毫没有动静,让几人更是担心。 白老头刚从死亡边缘回来,胆色也壮了几分,小心的试探了一下,发觉的确没有危险,便仗着自己的水性极佳,呼吸之间就来到了礁石之上。 “小黄好像还有心跳!”白老头伏在黄奇林胸口听了一听,也是面色一喜,然后没多废话,直接将黄奇林负在背上,从江中游回了木筏之上。 尤雅蹲在黄奇林身旁探手在脖颈与鼻端感受一番,虽然他呼吸十分微弱,但却还有一丝生气,也是不可思议的说道:“黄奇林还有救!” 尤雅上下仔细检查一番,发现黄奇林虽然衣衫稍有划伤,但是却未被伤及皮肉,除了手上的割伤以外,身上再无其他伤口,倒是福大命大。不过也是这一道伤口让他流血过多,这才陷入了昏迷当中。 喂其服下丹药,又包扎了伤口,见到黄奇林苍白的面色渐渐红润,几人终于放心了下来,割断了吊在头顶上的绳索缓缓向前划去。 虽然此时没有船桨,但江下的水虎危机已除,加上水势再次变浅,白老头索性以身当桨,推动着木筏在暗礁当中穿梭。 … 就在几人乘着木筏远去,一道诡异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那暗礁之上,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这人身边的岩壁上挂着一排漆黑色的悬梯,悬梯之上又吊着五道看不清面容的虚影。 “怎么样?老朽这血海功夫如何?如何啊?”其中一道虚影声音十分得意。 “声势甚微,水不扬波,比之当年,相差甚远,甚远矣。”另一道虚影文绉绉道,声音中却充满不屑。 “酸秀才,你在这里阴阳怪气!不如下去和老朽比划比划!”先前那道身影冷哼一声,就要动手。 “前辈莫要动怒,此言权可当做是在认同前辈您以前的实力啊!”前者话音未落,其中就传来了一道和善的声音。 “嗯…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哼!后辈!莫要以为对老朽溜须拍马,老朽就能放过你!咱们之间的账可还没算清呢!”这人声音刚有几分喜色,然后忽然语气一沉,冷声道。 “哈哈哈!前辈所言极是。”后者却也没有动怒,依旧和善道。 待到木筏消失在眼前,暗礁上那道身影忽然一闪,然后出现在了山壁上吊着那几道虚影旁边,无奈的笑道:“各位前辈吵了几百年还不够吗?这次任务出来的有些久了,咱们该回去了!” 言罢,只见这人手中黑色铁棍一划,便在山壁之上划开了一道漆黑的洞口,不过这吊着的五人俱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各位前辈,你们谁先来?”这握着铁棍的身影问道。 “小子,你这次…靠谱吗?”之前那气势汹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心虚。 “绝对靠谱!放心吧!”这握着铁棍的身影咧嘴一笑,挠头道。 “娃娃都说放心了你们还磨蹭什么,一会回去晚了就坏了!你赶紧的!”一位女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道。 “嘿,我说老太太…”这人话未说完,忽然感觉旁边一阵阴冷,也是连忙换了语气,赔笑道:“我说这位美女,既然你如此放心,为何你不第一个进去探探路?” “哼!小女子自然是要为娃娃断后的,你们这些莽夫可让人放心不下来哦!”这女子咯咯一笑,虽然语气轻松,但与她对话之人却彻底熄了火,再也不敢与其多言。 “你!你呢!酸秀才!就你离得最近,赶紧进去探路!” “此言诧异,小生还要掌控墨梯,若是小生先行离去,岂不危哉!”那文绉绉的虚影淡淡说道。 “你!你又有什么理由?老家伙!”这人左右一看,又将目光落在了远处那鹤发童颜的虚影身上。 “老拙自然没什么理由。”这人语气谦虚,淡淡笑道。 “那你先…” “只是你挡在老拙身前,老拙实在是无法通行。”这鹤发童颜哈哈一笑继续道。 “一群老狐狸!”四下问了一圈,却是无人身前士卒,这人也有些紧张,一转头却看见了那位和善的年轻人,面色一冷道:“你给我进去探路!” “哈哈,不劳前辈多言,前辈若是不敢,小辈自然有义务每次都为前辈探路…”这和善的年轻人淡淡一笑,就要起身进入洞口。 “放屁!老朽会怕?让开!老朽今日偏要第一个进去!不仅今日!就算明日、后日!老朽也要第一个探路!”这人浑未觉察自己中了那和善年轻人的激将法,嗖的一声就钻了进去,引得其余几人一阵憋笑。 “喂!人呢?难道又遇到意外了?”可这人进去了好一会也没有半点动静,倒是让这边一阵紧张。 又过了片刻,那边才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老朽刚才特地转了一圈,这次既不是污秽堆也不是刑罚狱,既无恶犬也无金鸡…反而宽敞的很,诸位放心大胆的过来吧!” 那握着铁棍的身影闻言,也偷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