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听起来摔倒很重的样子,但我心情不好,甚至连嘲笑老对头的力气都没有。
又等了一会,我感觉身边贴上来了一个人。
真可怜呀。
我终于大发慈悲地转过头,侧脸看向一旁。
七井正治果然烦人,偷学我的姿势。一向看谁都瞧不起的眼中闪烁着茫然,手臂抱着双腿,像一只流浪小狗,蹲在我的身边。
被精心打理过的发丝垂下,可怜巴巴地贴在脸的两侧,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一点也不西装革履。
这家伙可能当上市长之后就又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一时间都不坚强了。
但我只是低落,实际上半点事情都没有。(得意)
而死对头绝对是又使用读心的超能力了。
他很不屑地对我说,你别装。
我此刻真的很委屈,因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被冤枉了的我,盯上了前方躺着的那个和死对头一起飞出来的文件夹,气冲冲地打算把这个当作凶器,在旁边这位高贵的市长头上狠狠来一下。
但当我将设想中的凶器拿到手的时候,却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手里的文件夹也太轻了吧!
要知道,我白天当文职,晚上指挥特遣队做任务,根本没有时间进行锻炼。能保持现在全身肌肉的好身材,都靠每天上楼下楼搬这些明显超重的文件山。
我神色越发奇妙——
没想到明神小姐都这么“忙”了,还能抽空留下文件,绝不因为男人耽误工作。
不愧是明神小姐!
我在心中为明神小姐疯狂吹了两百字的彩虹屁。
可还没等我念完对明神小姐最后的赞美之词,紧闭的会议室大门被粗暴的打开,恐怖的压力感如同一座山,毫不犹豫地向我压来。
哦,还有我的死对头。
他还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在六眼的威胁下,看起来比我还要更可怜一点,风骨全无。
可我知道,他的脑子要是动起来,十个六眼都不够他玩的。
所以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嘲笑被无情伤害的死对头还是去可怜眼前即将倒霉的最强。
呃。
我不应该先怜惜一下自己吗?
毕竟我的脑子不够用,而身为武斗派的我根本打不过五条悟啊啊啊——
六眼此刻衣衫凌乱。领口大开,还能看见几条红色的划痕遍布着白皙的肌肤上,又蜿蜒地隐藏在衣领下。
他的发丝被汗水染湿,乱糟糟的,下颌出还能看到被掐出来的手指印,红了大片。
明明是三个人中全身上下最凌乱的,但最强依旧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气势。
行吧,和凌乱的我们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我有点不甘心的想到。
但下一刻,我的思维就停滞了。
我其实知道,被人打扰了那种事情是个人就会不高兴,更何况还是两次!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自己拿木仓,什么都先别管,先发两梭子弹再说。
我是说,如果。
因为五条悟冲着我来了啊啊啊——
好在他只是用那双非人感十足的六眼在我和死对头身上静静地扫视,不知道是不是看透我不磕他们这对cp的原因,迫人的视线更是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淦,好吓人。
但我知道,可能不是这个原因。
我愣愣地站着,直到五条悟和老对头都离开了,还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
无措地伸手摸着心脏,我好像终于知道为什么,五条悟总是看我不顺眼了。
——艹,他不会能看到我的妹妹吧!
好吧,重新介绍一下。
我是有成真司,小时候大概是个很有天赋的咒术师。
我和妹妹的那对糟糕父母都是诅咒师。生下来他和妹妹养了几年之后,就把他们仍在了贫民窟,从此消失不见。
她们可能是被噶掉了,也有可能就是单纯不想多个累赘。
呵。
说实话,如果我有机会选择,那我一定虔诚许愿是前者。
总之,我和妹妹都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咒术师。甚至可以说,我们体内含有的咒力非常庞大。
可当时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身处于横滨的贫民窟。
这是一个没有“窗”,当然也存在任何咒灵的地方。
两个无寸铁的孩子,我和妹妹被这种恶心扭曲的环境吞噬掉也是很普通的事情。
果不其然,我的妹妹死了。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她就那么轻易地在我的面前倒下了。
当我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去,将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一直被保护的哥哥才错愕地意识到——原来妹妹她是如此的瘦小。
记忆力,那个满脸坚韧倔强的女孩身上总是裹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肥大衣服,看不出具体的身材。
兄妹两个人中,更高一些的是妹妹,使用咒力更灵活的也是妹妹,扛起保护者身份的同样也是她。
这个纯白无暇的女孩,如此轻松地在泥泞中死掉了。甚至没有给她的哥哥留下最后一句话。
但我们是至亲的兄妹,彼此也立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