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景光本人每一次想起都忍不住叹气。 “今天,有做新口味的三明治,要试一试吗?这次就不必支付现金了,是赠送噢。”诸伏景光这么说着,却已经准备把三明治装进袋子里了。 日本……不应该是一个含蓄内敛、连“我喜欢你”都要用“今晚月色真美”来替代的极有距离感的地方吗? 麻生三墓困惑地看了看递到他手上来的袋子,好久之后才抬起头问:“店员先生是萩原先生的朋友吗?” 诸伏景光笑着说:“如果说是那位头发有些长的高个子警官先生的话,他确实在昨天光顾过这里,但是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离开了。” “这样啊……” 萩原研二昨天晚上确实给他发送过[我去调查过啦,那家烘焙店没有什么问题,店员只是单独准备了一份餐品想要在下班的时候带回家而已,他说小麻生的眼神让他有些警惕,所以才会有那些不正常的表现。]的邮件,但是麻生三墓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家烘焙店的店员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想要证明一个人没有隐瞒秘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萩原研二只是过来进行了一次调查就能得出“没有什么问题”的结论,与其说是他证明了店员的无辜,倒不如说他确实是调查出了那个“秘密”,只是那个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而已。 店员比那些新闻转播中接受采访的警察更加擅长说谎,他没有正面回答麻生三墓的问题,反而用具有误导性的说法告诉了麻生三墓“萩原研二来这里调查过”的事实,暗示了“我和那位警官并不认识”这样的信息。 如果说谎的表情是证据的话,那么店员非常巧妙地将证据隐藏了起来。但是说谎的表情不是证据,麻生三墓也并不是凭借死板的证据来进行判断。 “实际上,这家店平时的营业时间并不是很固定,这两周因为我比较空闲所以才会每天营业。之前说‘认识一下’也是这个原因,下一周可能会经常关店,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拨打我的号码,方便的时候可以送餐上门。”诸伏景光从名片盒中抽出一张名片,用签字笔修改掉了“SA烘焙店”下方的座机号码,又在角落里添上了自己的名字。 “绿川汤一。”麻生三墓念出那个有些奇怪的名字。 “嗯,这是我的名字。” 诸伏景光等待着麻生三墓的自我介绍,但是麻生三墓只是把名片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和他说了谢谢,就打算这么告别了。 “名字……” “绿川先生,”麻生三墓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我之前经常光顾的那家烘焙店,前一天还非常正常,但是一夜之间就搬空了。门口的婆婆特地等候在那里告诉了我这家烘焙店的地址。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笑着的时候用力的只有眼周和嘴周的肌肉,其余部分像是失去功能了一样,一点也没有表情运动的痕迹。”他示意了一下手上的袋子,“这是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