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经验之谈,真去青楼找花娘,不如找老鸨。青楼的老鸨子,我找了八回。啧啧,别有风味。”丁沛侃侃而谈。 邢小九听得认真,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逛青楼要注意的事项,巴不得取来纸笔先记下来。 “青楼小厮吧,你得打赏,你只有打赏了,他才会带你找俊一些的花娘——” 黎明的曙光之下,陈景打了噤声的手势。不多时,周围安静下来。 此时,他们这七人,离着吞狼关已经不远。抬起头,隐约之间,已经看得见吞狼关的城郭。 来来回回,还有不少巡哨的叛军人马。无疑,最近战事陷入胶着,双方都小心翼翼。 揉了揉额头,陈景凝起目光。叛军防守过于严密,这种光景之下,要查出城内的情报,极为困难。 吞狼关外,并没有什么林子遮掩。一旦靠近,便会被发现。 “陈景,现在怎么办?”丁沛有些焦急。 “莫急。”陈景一如既往地沉稳。按着道理,他们回去通报防守森严,大不了丁沛受一顿军鞭。但在陈景看来,并非没有机会。 陈景说出了心里想法。 “你的意思,是抓巡哨的叛军?”丁沛怔了怔。面前的马场小东家,好大胆,附近动手,肯定要被发现。 “陈景,巡哨的叛军,以百人为计,我等若暴露,必死无疑。” “我想个法子。”陈景皱眉开口,“对了各位,身上可有银子?” “有,有一些。”丁沛犹豫着,从怀里摸了把碎银。旁边的几人,也摸出了一些。 陈景沉默地垂手,指了指丁沛的臭履。他知道,丁沛有个坏习惯,喜欢藏银在鞋底。 丁沛咬着牙,又摸了一锭出来。 “陈景,你要怎么做。” 陈景沉思了番,将凑出来的银子,撕了一角破袍包起来,又递给邢小九。 “东家,我一定赶回淮州,交给主母。” “别胡咧咧。”陈景揉了揉额头。他要银子,并非是散伙,而是要当成诱饵。 “小九,等会有叛军过来,你便假装跑出去,记着,把包袱的银子抖落一些。放心,会有叛军追着你不放。” 陈景抬起手,指着后方的密林,“我几人,便在那处等你。记着跑快些,露了财,他们会射箭杀人的。” 换成别人,陈景或许不放心。但若是邢小九的话,有武功傍身,应当能逃脱出去,再将追杀的叛军引来。 “东家,他们会不会一起追?” “并不会。有巡值的公务在身,我猜着,会分出十几人,来追你这个抱银子的难民。” 众人的眼睛一亮,瞬间都明白了陈景的意思。 吩咐完,陈景又叮嘱了邢小九两句,才带着余下的人,先行赶回后方的密林。很简单的道理,只要抓着巡逻的叛军,逼问出城内的情况,便足够交差了。 当然,这一次陈景要问的。不仅是城内的粮草辎重,以及守军布防,甚至是说,那位叛军大将的情况。只要平叛成功,取了那叛将的首级,才有机会擢升为县伯。 恐追来的叛军太多,陈景让余下的人,都拿出了长刀,又牵了绊绳,埋伏在约定好的地点。 四周山风乍起,吹得树木与棘草,不断地“沙沙”摇晃。有林鸟惊飞,嘶啼着扑打翅膀,急急飞上了天空。 不多时,便听到掠步的声音。邢小九一边骂娘,一边不断狂奔。动作迅速,又有轻功,整个人似要飞起来。 在邢小九的身后,不出陈景所料,十余个叛军为了抢夺银子包袱,呼啸着追了过来。 “陈景,来了,来了!”丁沛握着刀,涨红了脸,又找回了第一次去逛青楼的勇气。 在丁沛四周围,那三个行伍好汉,也都是紧握着刀,准备动手。 陈景目光沉着。而林逍,则有些百无聊赖地打了口哈欠。若非是自家二爷小心,他当真敢杀出去的。不过十余人的叛军,以他堂堂武进士的身手,还是能对付的。 “绊,绊,绊!” 嘭的一声,在邢小九的身后,二三个追过来的叛军,迅速被绊倒摔地。这一幕,连轻功踏在树杈的邢小九,都有些发懵。 “动手!”陈景果断下令。 “杀啊!”丁沛挥着刀,带着几人杀了出去。那一年,他刚入伍的时候,便也是这般的豪勇,敢抬刀冲入敌阵的。 林逍和邢小九对视一眼,再也忍不得,一刀一剑,冲入了叛军人群中。 那十余个追财的叛军,一时目瞪口呆。不曾想,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