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史青眼神变得黯淡。 “陈兄,还有小九哥,我三人也去饮一碗断头酒,如何?” “甚好。”陈景抬手抱拳。在旁的邢小九,也满脸都是豪气。 跟在太史青后面,离着还有些远,却隐约能看见,百余人的义士,此时,已经齐齐聚在了密林的空地上。 袁四桥仗着轻功,孤身立着一根独桩,身上的衣袍,被晚风吹得呼呼作响。 他一手抱剑,一手举起了酒碗。 那百余人的义士,也齐齐跟着举起,嘴里嘶吼有声。 大先生坐在一边,亦是颤着手,和其他人一样,用尽力气,高高平举过了头顶。 陈景甚至能看清,在大先生眼睛里,那团烧出天下清明的火焰,在灼灼燃烧。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大先生仰头高呼,干哑且枯竭的声音,再不复当年的珠圆玉润,却隐有千钧之威,似要刺破整个世界的昏沉。 “同饮一碗断头酒,黄泉路冷,自家兄弟莫要冻了身子!”袁四桥怒声高吼。 百余人的义士,齐齐仰着头,将酒一口饮尽,再将酒碗“乓乓”砸碎在地,说不清的悲壮。 宴毕摔碗,乃是生了死志。 …… “陈兄。”太史青亦是一脸悲壮,取来酒坛,倒满三个酒碗。 “若这一回你我不死,可称生死兄弟,说不得,要在京城的忠义庙前,结为金兰。” “我自幼苦读书卷,有一十九年,其中有一句,曾令我每每想起,便顿觉热血灼烧,不能自已。” “何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好句!”陈景捧着酒碗,仰头一饮而尽。旁边的邢小九,亦是跟着喝光。 “天公借胆,吾太史青,定要杀出一片人间清明!” 昏色中,太史青那张忠肝义胆的脸庞,久久映在陈景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