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法海禅师放出我娘……咚!” “……这就是许仙和白蛇生下的儿子?” “是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请法海禅师放出我娘……咚!” “哎呦,这一步一磕头的磕上山,难道不疼吗?” “肯定疼啊。没见新晋状元朗的额头都流血了?” “啧啧……没想到这状元朗还是位孝子!” “请法海禅师放出我娘……咚!” “说起这位状元朗啊,我就想起二十年前白蛇水漫金山的场景。那大水,那翻云覆雨的大蛇,哎呦喂!简直不要太恐怖了!” “怎么恐怖?我那时还未出生,这位大叔说来听听?” “好咧,你听我讲啊……” “请法海禅师放出我娘……咚!” 许仕林从山下磕到山上,旁边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不说看他可怜,反而那调侃之声倒是不绝于耳。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悲愤,然目光却无比坚定的望着山后面高高的雷峰塔。 自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关押在雷峰塔里的白蛇妖时,许仕林就发誓一定要考上状元,让自己的功名来换取母亲的自由……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他真的考取功名,皇上问他想要什么时,他便恳求让自己去金山寺解救母亲。 皇上允了他的恳求。 只是能不能救出母亲,却只能靠自己了…… 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这种难以登天的事情,除了祈求上苍怜悯之外,还能如何? 所以,他从山下就开始磕,走一步磕一头,就盼自己的孝心能感动上苍,让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碧莲在旁边看的心疼不已,不时帮许仕林擦去额角的血水和汗渍。 “仕林,你歇息会吧。” 许仕林只摇头,咬牙继续磕下去,“请法海禅师放出我娘!咚……” 他这二十年生涯,活的异常不容易。自从小时邻居玩伴得知自己是人与妖的结合后,他们便时常欺负自己。 后来长大了点,自己想考秀才、举人等等功名,时不时又会被县官大人下绊子阻碍,让他差点名落孙山…… 更不用说,到京城考状元时遇到的各种阴谋诬陷。 有时候,许仕林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还能考上状元,可能真是老天喜欢自己,才每次都让他化险为夷。 可即便每次到最后都顺利过关,但他相信,不将自己的亲娘从雷峰塔中救出来,不让世人遗忘塔中关押着一条白蛇,他的苦难仍会继续下去。 所以,最完美的办法便是……让修炼快两千年的母亲,成仙! 仙人的儿子,到哪都吃香。 …… 很快,许仕林便到了雷峰塔前。 旁观的百姓们也被拦在了寺院外。 一和尚、两凡人、一座塔,互相静默片刻。 许仕林再次磕头。 “请禅师放出我娘!咚!” 他的声音已嘶哑的不成样,包括额头,有血肉模糊的趋势。 然而颜青却嗤笑道:“白素贞是自愿进雷峰塔面壁,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关的她?难道你不知她二十年前造的孽吗?” “我知道……”许仕林抬头哭道:“可我二十年来从未与母亲见过面。我,想她……” 说完,新科状元大哭起来,“凡人不过五六十年的寿命,我已错过三分之一,不想再继续错过下去了……我娘她也已面壁二十年,禅师,难道还不够吗……” 嗯……“颜青沉吟,“够不够不是贫僧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而是,上天说了算。” 她指指西湖,指指雷峰塔,继续说道:“西湖水干,雷峰塔倒。如果你能感动上苍让这两样实现,你娘自然便出来了。” 许仕林张张嘴,却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咚”的一声继续磕了下去,“娘——我来了!你能听到吗?娘!我来救你了!咚!” “仕林!”碧莲在旁看的心痛不已。 然而许仕林充耳不闻,只顾磕头喊话,“娘——我来了!您能听到吗?” 声声泣,泪满襟,看上去很是感动。 然而颜青却看见了他身边碧莲的落寞。感觉以后又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呢。 雷峰塔里白素贞的表情如何,颜青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