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婆听不懂沈婉说的啥,但见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开口了,就知道这情况是对她有些不好了。 昨天村长交代她,瞧见沈婉只管骂,只管打,说她年纪大,就算打了人,大老爷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季大人思衬一番,指着杨阿婆道:“杨氏藐视公堂,在公堂之上喧哗打人,念在其年纪较大,被打者伤得也不重,杖责五下,以儆效尤。” “是。”衙役领命朝杨阿婆走去。 杨阿婆吓的慌了神儿忙道:“我年纪大了,你们不能打我,打了我是要遭雷劈,要折寿的。” 这话直接惹恼了季大人,直接拍了下惊堂木说:“打。”年纪大不能成 为任何人的保护伞。 杨阿婆也被吓得一哆嗦,衙役直接将她拖了出去,到底还是看在她年纪大了的份儿上,没有下重手,板子打在屁股上都没有响声,那杨阿婆却嚎得哭天抢地的。 五板子很快打完,杨阿婆被拖了回来,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个不停。 季大人开始问话了。一拍惊堂木,看着跪着的的沈婉厉声问:“沈氏,金沟村的人状告你买凶伤人,将金沟村几十号人打伤,还致人残疾,你可认罪?” “民妇不认。”沈婉淡定回道。 见沈婉不认,曹点指了一圈儿堂上跪着躺着,还有堂下站在的认,“沈东家不认,难道我们村里这 些人身上的伤是假的吗?” “有待查证。”比如有几挂彩的姑娘和小孩子,她那日就没有在茶山上见过。 还有前头躺着的那几个人的伤也有问题,昨日两方人虽然打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将谁打残。 她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请大夫来,这些人残没残,大夫一验便知。 “大人。”曹点拱手道,“这沈氏在您面前还不老实,我们金沟村这么多人身上的伤都摆在这儿呢!她还是不认是她的人打的,小人建议对她用刑。” “没错用刑。” 金沟村的人纷纷嚷着让用刑。 沈婉却依旧是面不改色,脸上挂着淡淡冷笑。 季大人被吵得脑壳痛, 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这金沟村的人才安静下来。 “季大人,民妇有件事儿想要问上一问。”沈婉看着季大人道。 “你问。” “若有人在我的茶山上闹事,不准我的工人们做事儿,我应当如何?”沈婉问。 季大人想都没有想便道:“茶山乃你私地,若有人闹事儿,可驱离。” “若是驱离时,致使人受伤?” “自然算是闹事者自找的。” 沈婉点头:“民妇确实未曾买凶伤人,是这些人上茶山闹事,还伤了人,我才让家丁和银沟村的人将他们驱离,并不存在买凶伤人这个说法。” 那门外的书生大声道:“他们并非闹事,只是想在 茶山上做工,因为你没有招他们村的人,怕你是被人糊弄了,才上了茶山找你问上一问而已。” 沈婉扭头,看着那年轻书生道:“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书生被问住,“……整个村的人都这么说,还能有假不成?” 沈婉扯了扯嘴角道:“你也是读书人,难道先生没有教过你不能偏听偏信吗?” “……”书生一哽,先生是教过的。 先生曾说,若是两方发生冲突了,切不可听信一方之言,将两方的说法听了,再做判断。 但是他并未听另一方的话,就选择相信了村民们。因为他们都是质朴老实的农人,看起来不像是会撒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