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能是随手散出去的,也可能是杀了人没收的,根本不知道这个‘师父’是谁啊…… 很快其他甲士也赶到了,老远就见李石生和一个人光头搂在一起哭,两个壮汉抱成一团嚎,那场面还真是挺惊悚的。 郑泽天趁机收了法衣,装作才赶到的,凑上来询问那和尚是谁。 “哦,不是和尚,那是天门峰镇守峰主,袁天枭袁真人。” 墨竹山的一峰镇守?不是同一个人? 郑泽天又左右瞧瞧,确实也没看到这光头脸上满是络腮胡,看不出有痣,也不怎么显长,还真可能是自己认错了。 但是这不死衣和这飞刀……不会真是他的徒孙什么的吧…… 不过确实有可能,郑泽天也没想到三大派围剿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能逃生的,而且看起来还真不少呢。 于是郑泽天转了转眼珠,凑上去问道, “这位真人丢了法宝?却不知是什么样的飞刀,大家也好帮忙找找。” “是,是飞刀,什么样的,大概,这么长……” 郑泽天,“莫不是一口柳叶刀,薄如纸,亮如银,七寸长,半指宽。” 袁天枭刷一下子把怀里的李石生扔出去,一下子跳过来抓住郑泽天肩膀, “对啊!你怎么知道!是你小子拿的吗!你谁啊!” 虽然那刀就在袖子里,郑泽天也不好说哎呀真是巧了,我刚在那边捡的。 还好李石生插了一句, “大哥,这小弟是郑泽天,大有的徒弟,别吓着他。” 想不到这姓袁的一听,态度立马改观,赶忙松开手小心帮郑泽天衣服拉拉平, “大有的徒弟?自己人自己人!小子别介意啊!我袁天枭就是个粗人,都是我不对,你别见怪!你接着说!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仔细想,想起来慢慢说!我不催你啦!” 有师父的人脉庇佑还真方便啊…… “是,禀告真人,小子刚才在拜月修行,却见一人御刀遁走,那飞刀好像是您丢的。” “什么!真的!那人长什么样!往哪边去了!” “仔细一看,他倒是和真人身材相彷,穿白衣,也剃了发。看着好似个光头和尚。” 袁天枭刚才还跳手跳脚,一听光头,突然冷静下来, “剃发?和尚!你确定没看错!” 郑泽天瞧瞧他在月色下反光的光头, “这么显着的特征,还真是蛮难认错的。” 李石生立刻道,“大哥我帮你去抓那秃头王八蛋!” “呸!王八蛋就王八蛋!什么秃头王八蛋!我不也秃头!” 想不到袁天啸还真冷静下来了,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妈了个巴子,原来是这帮龟儿子在搞我……石生,这件事你别管了!大概是我的老相识开玩笑呢,我自己去把东西讨回来,看老子找到他不抽两个大嘴巴子!!” 果然,这人肯定是和罗教有关联的…… “还有你!” 袁天啸勐得一指郑泽天,惊得他差点一个雷轰出来。 结果这家伙一咧嘴, “大有的徒弟是吧,记住了,回来找你喝酒!” 然后他袍子一挥,唤出一把虚玉飞剑,御剑走了。 ……你不是有飞剑么,那么在意那把刀,难道真是‘师父的遗物’? 郑泽天一时也猜不透,不过…… “天门峰不是远在竹山么,为何那袁峰主不在竹山镇守,反而跑到这儿来了?” 李石生倒是不意外,“哦,他们天门峰是个除了石头啥都没有的破地方,早就租给天工峰的人采矿了。袁大哥袁大嫂他们是墨竹山的老修士了,常年都在十万大山前线扫荡妖魔。 现在战线一路推到浮玉山,那九曲洞的老狮子挺厉害,连大师姐也拿不下它,而且群妖聚集,一时攻不下魔窟,只能暂时先对峙着。 如今大部分修士和六师的甲士就在成山驻扎,修建堡垒道场,布阵扎营,可能袁大哥也是来巡查补给线的吧。不用担心,大哥虽然性子急了点,本事还是有的。” 难说啊,就这警惕心,要不是刚才他想捉个活的,这袁天枭已经死了。 郑泽天顺口问了一句,“那狮子这么厉害,大师兄也搞不定呢?” 想不到李石生脸一板, “什么大师兄!我墨竹山又不是没人了,难道什么事都非他不可么!哼!” 郑泽天一听他这口气便心里有数,也不再多问了。 想来也是,秦师兄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又一副玄门道子,绝顶高手的强调,大概和这些搂成一团,喝酒吃肉,大哭大笑的粗糙汉子可混不到一起去。 不过今晚这么闹腾,拜月是别想了,干脆今晚就把罗教的事情解决算了。 李石生那边也带队连夜转了一圈,啥妖魔也没找到,准备准备就继续上路了。 郑泽天于是也上了船,那些巡夜的士兵呼呼大睡,他也在船舱没人注意的角落画了个圈,盘腿坐下,准备了小半碗清水,把袁天枭的那柄飞刀握在左手,一边念咒,一边用刀锋割破右臂,看着鲜血落入清水碗中,把刚才从法宝上抹去的神识借着血祭之法逼出来。 如此得了满满一碗血水,郑泽天便端起来一饮而尽,借着闭上眼入定。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眼前飞速闪过种种光影记忆,一路追朔到尽头,然后勐得睁眼。 郑泽天的眼前不再是船舱,而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山洞。 一个光头胖大小子跪在地上,呜呜呜,师父师父得哭个不停,自然就是年青的袁天枭了。 原来这家伙还真是天然秃啊…… 而山洞内,坐在袁天枭面前蒲团上的,是一个面色蜡黄,形骸枯藁的老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一看就是天人五衰,本来时日无多的,偏偏他好像最近又给什么人暗算,胸口似乎被人插了一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