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隔了几年他也忘了。 “就是从青霆峰赵掌门遗骸中找到的剑匣啊,我还在这娄观塔门口被化神的暗算,多亏您出手相救,后来真人您带着去赴蟠桃会……” 李凡随口解释,其实他也不是特别在意那枚‘奋斗型’剑丸,反正他也不缺飞剑,只想找个话头,问问那个化神对头的跟脚,什么时候可以报个仇,血个恨啥的,然后把话题转到,老梁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神教圣火的话头上来…… 可是想不到,听李凡巴拉巴拉说着,梁真人的面色却从迷茫,转到疑惑,进而变成了严肃,最后甚至有点阴沉了,以至于李凡都不由收声,不知道是不是惹他烦了。 “真人您怎么了?” 梁真人沉默了一会儿,从棺材里爬出来,袖子里摸出一张画卷《渊识》,“走。” “啊?可是天快亮了……好吧……” 看老梁这么严肃,于是李凡便跟着梁真人拜月,来到那《渊识》中的太素界里。 一落地,梁真人便开门见山。 “我不记得了。” 李凡,“……?” 梁真人似乎是知道李凡没听懂,重复道, “我不记得了,你说的剑匣,剑丸,还有被元神暗算,被我所救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李凡也愣了,眉头不由皱起来。 这什么意思? 梁真人面色阴沉得道,“有人对我用了元神法,把这段记忆给抹了。” 卧槽?怎么元神法连这么嗲的事情都能做到的吗?? “能……”梁真人沉默了一会儿,“至少我知道,有一个人能。” 李凡和梁真人对视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猜想滑过他的心头,顿时李凡感觉整个人好像被雷霆噼中一般,凉意从嵴背倒蹿,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难,难道是! 梁真人也盯着李凡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恩,你猜到了……不过,为什么你能猜到?为什么你还能记得?” 李凡也盯着梁真人的眼睛,看出那双明亮的招子中,隐含着怒火。 “我,我不知啊……可是真人,您如果‘不记得’了……为什么还知道他能……” 梁真人闭上眼,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控制心中的愤怒,但最后还是没有把怒火爆发出来,恢复了平静。 “因为这是我娄观道的秘法!清月,你知道当年仙宫的太常,是做什么的吗?” 李凡咽了口唾沫,“这……观星望炁,上知天命,下辅王弼……” “呵呵,”梁真人冷笑着,“看来我给你的古《化书》,你还没翻啊,我也不卖关子了。 天数难测,星力飘渺,古往今来的占星算士多如牛毛,即使古娄观道的观主们,也不是真的个个都算无遗策,能观星知命的。 但我道秘法,能‘让别人相信’,我们可以知天命!呵呵,这就比一般的占星相术,都有用多了! 所以我们一脉,才能在仙宫做太常啊。” 卧艹…… 李凡艰难得咽了口唾沫,“所,所以……这是某种……催眠?记忆消除的元神之法?” 梁真人阴沉着脸,“不是简单的消除,出现记忆空白了谁都知道不对劲了。是修正,是窜改。那天的事情,我只记得在义庄教导弟子,不是记忆凭白消失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居然能抵抗此术,被改了记忆还想起来的。大概还是你天赋异禀吧……” “等,等等等,”李凡惊了,“抵抗?你是说观主也修改过我的记忆?不,不可能啊!我过目不忘啊!就算石匣剑丸这件事,我也记得啊!而且如果被用了元神法,我应该知道的吧!” 梁真人呵呵冷笑,“是嘛?那我问你,他有没有,摸过你的头啊。” 艹啊…… 虽然已经到了合道境界,仙人道体,但李凡还是禁不住得颤抖了。 艹啊…… 真的假的啊…… 这世上……还有好人吗?? 怎么一个个切开来都这么黑的啊! 李凡人都慌了,忍不住惊道,“那,那我是不是已经被夺舍了??” 梁真人皱眉,“哈?夺舍?夺什么舍,谁说夺舍了!此法还没到神奇到那种地步呢!要是有这般的厉害,我道何至于被追杀流放到南疆? 我只是气观主瞒小孩子似的瞒着我罢了,你也不用太惊惶了,他只是修改我们的记忆,隐瞒了一些事情,还不至于能操纵你神魂的。 但归根结底,他都在隐瞒一些事情,你先把关于此事前因后果,记得多少都说给我听。” 前因后果,有什么前因后果啊!整个人都混乱了啊!冷静冷静! 深呼吸着,冷静了一点,李凡把青霆峰发现赵景泰遗骸的事情,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梁真人来回踱步思考着,“赵景泰我有印象,魂灯也有记录。那么他想隐瞒下来的事情,是有关那石匣,或者是袭击你的化神魔头的。 我在去峨嵋之前,还给你留过书?那我的记忆,应该是在去中原之后才被修改的。而之前,我大概也没在娄观道这里,查到关于石匣的情报……” 李凡犹豫着,很想提出关于,观主是神教智慧法王的猜想,但他此时冷静得一想,这个时候进行这样的指控,只怕就真的事情闹大了。所以纠结再三,还是忍下来,犹豫着换了一个方向确认, “真人,您既然是娄观道古道真传,本应该是继承掌门之位的嫡传,大师兄之类的吧?那为什么…… 您知道观主以前的经历吗?我是说……现在的观主……真的还是以前的观主吗?” 梁真人看了看李凡,想了想,点头道, “我若记得不错,观主是我们一脉的小师弟,师傅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遗孤,师傅说捡到他的地方叫封家寨,后来又都是他照顾师傅的坐骑青牛,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