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挡住身后布置法阵的黄天道修士,按住袍子下的剑柄,咬着牙道,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两位只要往北方去,一看便知了。如果真人实在不信刘某这个魔道,那我也无可奈何,只是此事干系我道数十万教众生死,请恕刘某只能对恩公拔剑相向了!” 李凡有点意外得看看这个之前逃走的中年人,想了想,望李无垢征求意见,“既然你说一看便知,那我们就亲自去瞧瞧,横海军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必然不能叫魔胎煞尸成了气数,为祸一方的。” 李无垢略一犹豫,居然也点头同意了。 刘涿见居然说服了两个真人相助,心里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 然后他干脆得转身去协助其他黄天道教众。 李凡有点意外得看看李无垢,“你居然这么好说话了?莫非只是嘴上答应,等会儿还打算找机会夺宝?” 李无垢白了他一眼,“我已经很好说话了,何况对付几个黄天道妖人何须如此欺瞒,他们黄天道通常只挑唆百姓造反,同地方的军阀豪族争夺地盘,与修行门派的直接瓜葛并不多,也就是有些个别的修真家族为了凡间的田地产业,才会出手对付他们罢了。 比起那些动辄杀人炼宝的邪魔外道,还是有些区别的。我在艮州这些年,也没听说黄天道做的太过分,倒是那些个军阀动不动就屠城,真说有人驾驭煞尸,我其实也觉得,或许横海军的可能性更大。” 李无垢指着那些正破开法阵,然后用贴了符咒的锁链绑住灵棺的黄天道教众说道, “而依那姓刘说的计划,他们现在还需要法宝镇着仙僵,秘密运到横海军营附近才会开棺解封,说不定到时候凑的不止这三具,还有其他的也不一定。那时候我们再夺宝也不迟。说不定还能多抢一些宝贝呢…… 倒是你,李二郎,一个玄门正宗弟子,居然会听一个黄天魔人说道这么久?你似乎还救过他?这些邪魔外道,当面打杀了才是玄门作风吧?刚才谁在说结交魔道要逐出师门呢?” 李凡摸着下巴,反而问道,“无垢道友,你这么想加入玄门吗?假如屡试不中,峨嵋不肯收你呢?或者你可想过,入了玄门,依然被同门排挤,不得重用呢?” 李无垢倒也干脆,“不怕,大不了就当又被逐出师门!天下也不止玄门一家有玄女天书正法,血箓天书不也是鼎鼎大名的证道法门么!玄门不容我,就投神教去!神教论功行赏,以真人境界的本事,想来不会亏待我的!” 李凡差点脚一滑跌过去,“不是,你当着我一玄门弟子说要投神教,心也太大了吧!况且你既然早有投靠神教之心,怎么不直接去呢?” 李无垢又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么,这艮州看起来兵荒马乱的,其实那些藩镇早就各有投效,十节度背后也大多有玄门势力在暗中支持,这么多年仙宫的大军都打不进来,又到哪里去找神教的人脉? 我也是最近才渡过雷劫,稳固了境界锵锵出关。本来打探到西边三大派正在大战,就想着取了这些法宝,渡河去西国试试运气的。但既然碰到你了,想来是我时来运转,仙缘又回来了。 反正先试一试也没损失,如果实在不能拜入峨嵋,那也只有此路不通,另寻他途了。” 李凡想了想,散修倾向于神教倒也正常,既然对方提到仙缘,便干脆现在和她挑明了,“道友,其实我怀疑横海军背后就有神教中人。” 李无垢一惊,挑起眉头看向李凡。 “这次三垣西征坤国被打的大败,据说就是神教用秘法炼制的煞尸,里应外合,立下大功,破了三垣的大军,说不定横海军手中的驭尸兵之法,正是从神教得的。” 李无垢好似明白了,“你就是听到风声,才特地来查探此事的?” 李凡也不纠正对方的误解,说道,“如果你能斩杀神教中人,得一块神主玉,在玄门这是大功一件,或许能得峨嵋青睐。反过来说,也是一定会得罪神教,断送前程的。 所以既然这些课本都送你了,那咱们不如在此分道扬镳,你去投横海军,或者神教,我也不拦你的。以真人境的修为,就算搭不上神教的线,到仙宫得个供奉之位也轻而易举。如何? 当然,也不需我多说,三大派最忌心怀二意,路这么多,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李凡也知道,这李无垢跟着他不肯离开,还尽显身手,把本事和家底都露出来显摆,大概就是求一个门路,盼一个出身,最好能得玄门弟子的引荐,拜入正宗。如果李凡提出要她做道侣侧室,虽然不情不愿,但大概她最后也是会点头屈服的。 毕竟这是仙侠世界,凡人得遇仙缘,追着神仙不放,求道拜师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反过来说,修行者遇到这种剧情,也不能就这么一飞了之,相见就是因果,总得给人一个机会,至少你得搞个看起来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人家打发了才行。 李凡现在也多少会一点推演掐算了,他现在也心有所感,知道之前几次遁形都甩不掉这李无垢,反复被她追到,可见两人之间确实是有一些冥冥中的缘分的。不过他现在自己一堆破事忙不过来,自然既不想结侣双修,更没空传教收徒,那就只能想办法给这位的因果了解了,劝她自己放弃。 “二郎这是怕我去给横海军告密?还是试探我求道的诚意?” 李无垢也是个聪明伶俐的,而且她到底是个错过一次仙缘的了,怎么可能在此放弃,立即直言道,“我在艮州修行,和十节度大半都有旧怨新仇,怎么可能再去与披甲人为奴!二郎若不肯信,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