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丝绸的估价交换各种法宝和素材。现在神罡钱买米都一天一个价,已经越来越贱了……哦,其实还有一件商品可以用神罡钱来买。 人,或者说奴婢。 “一般作工的成年仆役是四万钱,没成年的童子是两万钱,这是伢行的市价,都是挑选过身强体壮,没病没灾的。如果是能写会算的学徒,或者长相娇好的少女,大概能卖到十万钱以上吧。” 正好姜记也人手不足,就买了一批学徒作帮工,李凡便问了一句,这些都是认得几个字的,买来当伙计,大概一个五万钱,也就是神罡钱五十贯。 实际上,最近从北方来的流民可不少,里头也有不少自愿卖身的,肯给他一口饱饭吃也能收下,但这些人不知道根底,一般商行和家族都不大敢用。所以这些流民甚至得到伢行排队卖身,只有伢行作保了,才有人来买他们,混一口饭吃。 万恶的吃人的封建的旧社会啊…… 李凡当然不可能真去买个外院,不过是见了问一句,但他也知道,人口买卖是这个时代的社会现状,不仅不能禁绝,甚至还有存在的必要性。 因为墨竹山这里其实已经属于南疆的边荒地区了,过了漓江就是竹山的崇山峻岭,仙人虽然不少,除了被流放的囚犯,中原的人都不肯主动迁徙过来的。所以一直以来,娄观道这个‘地主’,都在通过伢行从各国采买人口开荒种地。如今娄观塔附近繁华的市镇,也是这么开辟起来的。甚至如姜柳青这样的墨竹山弟子,好多也是给买来的奴婢。 或许中原,南海,昆仑,四面八方都开始战乱的时候,也就不用买卖人口,也会有许多流民被时局逼迫着,主动迁移到墨竹山,往南方十万大山开辟新家园了吧。 这对墨竹山或许倒是个机会,但对天下苍生,却不是什么幸事啊…… 总之把销售垃圾和买飞舟的事情托付给姜记的掌柜去办,李凡又飞去娄观塔确认那青霆峰道友的身份。 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瞅墨竹山弟子的魂灯。地方还是挺好找的,在娄观道塔后头的一个宗族祠堂似的大院子,里头一排排的,一眼望去皆是青芯白炎的道火。 只要领了墨竹山娄观道的道牒法箓,里头的青铜架子上都能贴个名字,分到个青瓷的油碟,点上一点灯火,就是魂灯了。 这魂灯也就是个告知弟子生死,提醒同门援手的作用,若是灯火摇摆不定,几乎熄灭,就显示弟子处在濒临死境的险地之中。而人死如灯灭,若是弟子陨落,魂灯自然就熄灭了。 这里守灯司的是个金丹法师,毕竟魂灯也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秘法,不过是给宗门提个醒,不至于打翻了你的魂灯,本人就怎么样的。打翻就打翻了,重新作法点起来就是了。 当然,如果根本就没有在娄观道名下正式登记过的,自然也不会专门制作魂灯。 李凡把三角黄符给值守灯司的司法师,道明来意,对方也把黄符包骨,丢火盆里作法检查了一阵。查到了这位道友的真身。还把道牒的备份,和点魂灯的青瓷灯碗给李凡找过来了。 此人是青霆派末代掌门赵景泰,因为宗门在讨伐妖族开拓墨竹山,以及同黑莲教的厮杀中折损过多,传到他只剩一人,之后突然魂灯熄灭,不知下落,也没有弟子和家人,于是竹山青霆派就此断了传承,看记录大概有两百多年了。 这倒也对的上了,青霆叟提过他是两百年前给逐出了玄门,后被山主搭救,暂住青霆峰的。当时青霆派应当已经没了,要不也不是山主来作主。 那个时期,连青霆叟那个玄门神霄派元婴境界的掌门候选弟子,都会因为勾结罗教余孽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削尽修为打落凡尘,只怕正是罗教黑莲教余孽在离国闹得最凶的时候。墨竹山大概也以为赵景泰是被黑莲教的余孽所害吧。 毕竟外人也不知道青霆派在山顶还有个修炼的密室,赵景泰遭人暗算死在里头,铁门还给凶手用山岩封藏了,自然是死无对证。 李凡不由皱眉,居然真找到人了,而且还是青霆派的最后一代,都没有弟子亲人传承就不明不白断了么,散修还真是好惨啊…… 他最初还担心这遗骸的世代太早了,连魂灯都没有。结果能追溯到两百年前的具体姓名,而且青霆派既无弟子,那凶手却能进入密室,大概是和赵景泰结交密切的散修好友喽?莫非,也是墨竹山的修士? 两百年对修行者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往好里想这个凶手可能早就死了,往坏里想,指不定此人也修到元婴境界了。而且说不定柳青这些南派的,也与赵景泰相识呢。 只是,如果凶手还活着,怎么都这么多年都不把那凶器匕首也一并处理了呢?会不会那匕首反而同凶手没什么关系,只是个嫁祸于人的障眼法呢?又或者赵景泰干脆只是自裁?那门又是谁封的呢? 不管如何,李凡还是带着这位墨竹山道友的身份道牒遗骨,去娄观塔做个登记,竹山有一峰以青霆派来命名,这一脉的历代弟子肯定也是为墨竹山作出过突出贡献的,末代掌门至少有个说法,人死灯灭,也就可以入土为安了吧。 谁知他刚转到娄观塔,才落下地来,还没来得及进门,突然听到有人“清月!清月!”得连声呼唤他。 “谁?” 李凡下意识得扭头一望,突得看到背后大步走来一个身穿黄衣,脖子上挂着大串佛珠的癞头和尚来。那和尚咧口笑着,好似是同李凡相识的老友,可那笑容却又说不出的诡异。 再仔细一瞧,那哪里是什么和尚,分明是一具皮囊,嘴眼如月牙似得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