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能从十几个修士手底下逃走的,但以筑基期的实力,绝对不可能一个人飞出南海。 因此十洲七屿各家的船团都被禁止出海,玄门一定要抓到吕道莲,这吕家最后遗孤的踪迹。 李凡也在港口,看着被玄门吊在旗杆上示众的,六具吕家元婴修士的血衣感叹。 九大玄门还算是名门正派了,没有直接把人家元婴真人的遗骸曝尸于野,就把他们斗剑败北,被斩成两段的血衣晾起来示众。看那个剑痕,那个出血量,怕是死的也挺利索的,没啥痛苦。 那锥子脸还真是颇有主角气运,全家死光了,他一个居然也能从玄门的天罗地网中逃出去。 只有亲眼见到灭门绝嗣的时候,你才知道三大派做事的风格到底有多狠绝。 李凡还听到周围路人传说,吕家的元婴修士虽然肉身被斩了。但他们的元神元婴,大概都被玄门用秘法缚了,拷问剑炉的所在。 前三天大概还能顶得住,但或早或晚,或是抓着了吕家最后一根独苗,那六个元婴迟早要开口,把自家炼的仙剑统统献出来。 没有人管管吗? 没有,玄门和仙宫已经谈好了,南海出世十六把仙剑,玄门有其九,仙宫有其七。神教远在西北,这次确实没高手参与进来,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看来和南宫家做闺蜜,真的是半点好运都沾不到,南宫家的船也来了,也有一百个金丹天兵呢,可真就看着吕家被灭门了呢…… 南海诸岛也只能默认服从,只期盼着两群杀神早点抓着吕家的余孽,寻得了剑就走了吧,他们也好回到正常的海市贸易生活中去。 于是这些天,李凡也一直墨竹山弟子的打扮,在港口的六件血衣附近晃荡,总算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清月,可寻着你了。” “嗯?秦剑师!”李凡很意外得看着面前的老熟人,稽首道,“怎么不是假面……五真人来南海取剑吗?” 秦剑师依旧是那副样子,把赤剑搂在怀里,穿的一声皂袍,倒一点不掩饰他墨竹山的来头,当然吕家都死了这么多人了,还有谁有心思管墨竹山的事情。 “一言难尽啊,望舒真人呢?”秦剑师也抬头扫了一眼旗杆上那些衣袍利落的切口,眯着眼面色凝重。 “真人她帮我炼制护身法宝去了。” 李凡被秦剑师带着飞天,两人化作虹光往炎洲岛南飞了数里,落在海边一处帆船上。 甲板上也有三个皂衣的元婴真人正打坐修行。 两个老头一块木头。 嗯…… 确实是木头,准确说是木头雕的老头,虽然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但依然能看出关节,口鼻有明显机关的接口。 “此子就是李清月了。”秦剑师介绍道,“这几位是杜工师,刘阵师,陈符师。” 李凡依次稽首行礼。那三位真人也都点头作答。 杜工师虽然第一次见到,李凡倒也听过传闻了,这是墨竹山的天工机关宗师,陆家陆瑜陆荇在内,墨竹山许多机关学徒,都是他座下弟子。想不到这么极端,直接全身都机关了,真是有够‘不在其形’的…… 而刘阵师和陈符师两个,则一看就知道是娄观道那一脉的,也就是说长得其貌不扬,就是山羊胡子老道士那种,平平无奇的观宇里的修士,看着如凡人一般,显然和观主说的那样,都是守着人身本心,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外貌道体作任何更改变化。 非要区分的话,刘阵师是方脸,个子高些,陈符师是长脸,有一点驼背。 李凡一看这来的几个,剑,工,阵,符的称呼,也是心里有数了,“莫非这次,墨竹山不争飞剑了?” 秦剑师点点头,“不错,离国那边出了些乱子,我派的真人都得去应付,萨守真他们五个也去相助,一时都脱不开身了。 所以这次就我们几个过来,纯粹是看看他们吕家到底怎么铸剑的,学习参考一下。只可惜晚来一步啊。” “离国?出什么乱子了?居然连抢飞剑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耽搁了?” “咳咳,抢飞剑也没那么重要,何况玄门来了那么多人,不抢也罢……”秦剑师摇头道。 方脸的刘阵师则开口,“秦真人不必讳言,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弟子惹出了祸事来。把正事给耽搁了。” 刘阵师也不藏着掖着,就把事情讲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离国前御史大夫文瑾辞官,归乡途中路过一间村镇,居然遭人刺杀,好叫刺客没有得手,柴刀掷过来一击不中,然后逃跑不成,被一群偶然路过的‘义士’仗义除贼,当场砍杀了。 那文瑾是十二国都素有名望的名士,离国文坛魁首,清流领袖,之前那个周生就是他科举的同年,交情深厚。在朝野间,也是遍布门生故吏。本人算起来,更是元婴大圆满的修行之士。哪怕辞官了,依然声威权重。而且身边还有好多门客,随行护卫,势力甚大。 这种官司最好审了,谁对谁错一目了然嘛。 于是地方官府当即拍板,将那刺客的尸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以儆效尤。还按律去连诛这大胆妄为,叛逆犯上的反贼三族。而知府大人亲自跑去文大夫家门前请罪,表示治理地方不严,才惊扰了大人,这里送上黄金五百两给大人赔罪。 然后知府的师爷一查发现不对。 这刺客复姓公孙,单名一个锡字,今年二十有六,公孙家世代以种地为生,有个早年离家寻仙访道,最近刚获悉去世的父亲公孙函,看道藏法箓,居然是墨竹山的弟子。 于是师爷大喊,刀下留人!可惜晚了。 公孙一家三族二十八口都被斩了个干净,只剩下公孙锡一个才能走路的女孩儿,唤作公孙玉娘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