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乌骑而言,什么语言,不论是青夷的语言,或者其他部落的语言。这些对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 乌穆知道乌骑的才智不下于自己,但似乎弟弟一直眼中只有父亲,只有单于。 不论是做什么事情,做什么选择。 在弟弟的眼中,只要能让父亲满意就好,只要能让父亲认可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所以,他们还在老师膝下读书的时候,乌穆就总是说弟弟是个叛徒,总是去做那些他那有些动摇但又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这些事情回想起来,在如今身为单于的乌穆看来。 或许,这也是父亲不选择弟弟的原因吧。 就在乌穆这样想着,他开始一边拿起手中的文稿修改了起来。 这些重要的内容往往都需要单于的亲自批示。 从前乌咸也很是劳碌,那时候一切的内容都是有单于的金印盖下后才算是正是生效。 如今差不多也是一样,不过乌穆信任的人也有着这项权利,就比如说跟他有血缘的亲叔叔乌去疾。 尚且还算年幼的他,如今在朝政上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也就只有这位左贤王了。 乌穆在国事上一向非常认真,事事躬亲,并且追求完美,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和人们嬉笑玩闹的模样。 少年的乌穆也是王城常见的浪荡子,没有少和人有意气之争。 在摇曳的烛火下,他先将文书上那些自己看重的内容勾画起来,旁边写下他的想法作为批示。 乌穆用的并不是青夷语,目前处理文书的大臣们大多只精通青夷语,但是这一份文书之后会寄给的是陆青。 他知道陆青的青夷话学的并不怎么样,在文字方面就更差劲了。 基本上如今由陆青经手的所有文书,都需要由专人翻译成大夏语之后,给由他处置。 乌穆就不同,他会的多 其中若是有与他意见相左的,乌穆也认真的思索,在其中留下印记。这样方便之后,他和陆青再次商讨其中有分歧的要点。 等到将他处理完的时候,夜色更深了。 乌穆揉了揉眼眶,这才放下手中的笔。 变法是不能一蹴而就的。这乌穆知道,但即使是知道,也无法让他免去自己的担忧。 他视这次的改变如同是自己改变、壮大青夷的第一步。 只要成功迈出了这一步,之后的路就要好走的多。至少他们拥有了前进的方向。 为了确保变法的顺利实施,就连他的亲叔叔都被他拉进来,为陆青当做挡箭牌。之后他甚直命令与大夏交接的地点暂缓了进攻的计划。 如今在边境,青夷少有进攻,唯有的几次突袭似乎只是为了昭示自身的存在感,和昭显青夷的不好惹。 双方默默的对峙在边境,但谁也没有收到进攻的命令。 似乎双方的皇帝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先安抚内政一样。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国的交锋渐渐减少,反而在两国的内部,开始了一阵风起云涌来。 …… “安乐,到这儿来……” 骑在马上的阿义时扬起笑容,宛如刀切斧凿般俊逸的面容满是潇洒的笑意。 姜思乐原本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上,无聊的托着下巴发呆。 听见阿义时的话,她面上划过一丝欢悦。姜思乐掀开帘子,外面的草地郁郁葱葱,昨日刚刚下完一场小雨,润物无声,将花草树木都清洗了一番,更显得春日里生机勃勃。 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泰山附近的地带多丘林,少有能跑马的好地方。 不过这次,有一位祖籍就在泰山的小道士告知了他们一个好地方。 那地方少有树林,而多草地。虽说平地并不大,但让他们骑在马上跑上几圈确实足够的。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这样轻松快乐的生活,似乎只在古时出现过。 不论是诗经,抑或是论语,其中多有潇洒悠闲的春游。 自从得知了在泰山附近有这样的一番地方,姜思乐就来了兴致。 这次也是趁着早春,就兴冲冲带着诸人去这草地跑马游玩。 也算是冬日里在家中憋久了,大家都云集响应,想要出门游耍一番。 尤其是以乌骑为主的一群人,前些时期由于大夏与青夷交战频频,姜思乐也叮嘱他们多加注意安全。 她相信这几人的武力,但也不愿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