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决定要带着王妃和女儿一起走,按照皇帝的旨意回到京都为太后奔丧后,文王就开始安排起王府中的人手,开始收拾出马车来。
他这次去京城的路程上,还带的有家眷,也不光是几个人。
且不论随行的护卫,便是那群幕僚和王府里的下人管家、夫人身边的女仆等等,这聚集起来,就算是他再在其中轻车减行,那人数也十分的庞大。
这么一大群人,路上的吃喝虽然都靠驿站,但是这么庞大的人群想要一路上平安无事的到达京城,准备的东西还要更多。
如今已经不是他孤身带着护卫就能出门闯荡的世界了,带着家眷总是要顾忌更多。
光天化日之下,袭击皇室宗亲是死罪。可是他才有个弟弟因此而死。
想起这些日子世道愈加的艰险,文王的手颤了颤,他在心中算了算,又算了算,最终决定还是多带上一半的护卫。
就算他口中就是再说着什么无所顾忌,但面对这活蹦乱跳的小女儿,文王的心到底还是要在心底颤上几颤,决定还是和现实妥协。
他可不能拿他那活泼却又年幼的女儿去打赌。
弟弟已经走了,他不能再次眼睁睁看着人夺走他身边人的性命了。
一抹隐秘而又厚重的忧伤悄无声息的沉淀在他的心底。
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府邸里紧锣密鼓的张罗着行李,整个王府都开始忙碌起来。
小厮、侍女、仆从、婆子……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为了即将到来的出行,为了王爷而忙碌着。
就在文王的一声声命令之中,文王府庞大的人群开始在他的调遣下,有条不紊的转动着。为几日后的出行,准备着行程和行李。
……
文王自幼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在宫人的眼中也是个能做决定,掌握着他们生死的主子。
在他那里,调遣手底下的人员,简单的就如同拿起手中的杯盏一样。整个王府的人,对他来说,顺从的宛如绵羊,被他手上无形的鞭子驱赶着,忙碌着,劳作着。
当那些人被调遣的时候,没有人会违抗他的命令,也没有人想要去违抗。文王府所有的人似乎都被他如指臂使的调动着,运作着,他们就宛若是一台由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铁匠制作的机器,而文王似乎只需要动一动手指。
但在另一个王府,却已经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秦王府
所有的人都笼罩在慌乱和恐惧的阴影里。就算是处在这个阶级最下方的仆人,也悬着一颗心。
“真的?咱们王爷……”
一位青布衣服的小厮面露惊讶,张口说着什么,但之后却被周围的人捂住了嘴巴。
“说什么呢?阿木是什么下场你没看到?别乱说话。”
捂着他嘴巴的少年,语气十分的冷淡,动作也十分的粗暴,面上带着几分嫌恶,似乎是害怕自己被这脱口而出的话给牵连到。
等到那青衣小厮狠狠的点着头,连带这他的手臂也随之晃动的时候,他才恶狠狠的瞪了哪小厮一眼,最后撤掉捂嘴的动作,甩了甩手。
“麻烦王哥了……这事真跟咱王爷有关吗?”
那小厮讨好的跟着那少年,眼巴巴的问道,似乎是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年岁小的人就是这般的好奇,眼珠子在哪提溜提溜的转着。
但少年冷淡的就宛如此时的冷风一样,一刮过来,人就得直哆嗦。
少年直直的离开了,徒留那人还在人群的拥挤之中。
这里是秦王府,住在这里的,就是当今皇帝的弟弟——秦王。
但‘秦’这个字只是一个封号。
怎么说呢……就是目前的这个秦王,性格和习性上和——那个‘秦’王,和‘秦’皇,基本不沾上一点边。
从姜奕给所有兄弟们取的封号来看,似乎都有着很美好的期许和寓意,但是就是本人的性格,没有半点的关系。
但这似乎不是姜奕的问题,而是大夏一脉相承的‘取名习惯’。
其中封号和本人半点不搭边,反倒很是相反的人中————最为典型的,就是文王。
文王的封号倒并不是姜奕给封的,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是手中半点权势没有,而且还整天被人盯着,会被御史们闲着没事就参上一本的太子。
就算是他敢想,估计老皇帝都能将他狠狠的骂上一顿。
对于姜奕这个儿子,算是老皇帝姜启是最最最为厌恶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种嫌恶表现的非常明显,京城里人尽皆知。
就比如说,姜奕和一个寻常的侍卫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里时,老皇帝姜启就算是和那个侍卫搭话,也不想和这个儿子面对面待上片刻。
这样的日子,姜奕可以说是已经习以为常,到内心毫无波动了。
很多年来他就是在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