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信任我等,令我等负责正紫宫安全,将大司祭一脉布下的阵法以及先帝所设阵宫交由我们掌控,我等定不负陛下期望。”定郭公白善虔进一步表态。
白郅易双眼生澜,抿嘴问道“大司祭是怎样的人?”
“大司祭能从正紫宫内带走陛下,就是步孤仁一人暗中支助!”南庚公白长源答非所问,信誓旦旦,一口咬定步孤仁。
白郅易缓缓点头,眼神毫无波动“诸公认为,顾千户,顾玉成,该不该救?白殿主,白子墨已与我进行交谈,他认为应该救。”
“顾玉成,这个小子为何到达妖国,有无白子墨授意,我们都不知晓。要说白子墨对顾玉成的事情毫不知晓,实在难以让我相信。”庆生公白仕隆表露意见。
“九祖会抓顾玉成,无非是大司祭血脉的原因。@”秦德公白玉龙点出关键。
白郅易神色恬淡,望向宫外,夜色玄沉,向四名当国行礼道“大司祭血脉关乎天演论,然而天演论到底有无失传,皇室秘史中也只有推测。……想来,白子墨还没着急,何况是朕?”
白玉龙察言观色,率先告辞“时辰不早了,陛下可要注意凤体,臣先告辞了。”
余下三人留下一句保重凤体,纷纷起身退下。
白善虔三人追上白玉龙,眉头不展,直接追问“你觉得,白郅易如何?”
白玉龙远眺北极星辰“太微不稳,紫薇安定。——星宿之事,岂是我等尽言?诸位认为,陛下会信南庚公的话?看看周围吧。”
白玉龙大步走远。
白善虔三人这才发现,宫墙旁侧立的修士,无论是千织伞还是军机卫,都在窥伺自己。
这时,三大国公才明白,妖帝已有根基。或者说,当今陛下,从未自毁根基。
待寂静生锈,冰池才走进殿门前。
“进。”白郅易声音清脆,毫无波澜。
冰池走入殿内。
白郅易正在缓缓踱步,明明神情恬淡,身后一方空间却陷沉如渊、晦暗莫测起来。
冰池心微跳,一个声音在他脑海响起“军机卫世代享受妖帝提供的资源,我们生来就是妖帝手中的剑,陛下,不就是最好的执剑人吗?”
“四大当国走了?”白郅易眸光扫向冰池。
冰池点头。
白郅易伸手甩出一份玉简。
冰池接过,玉简转动,浮现一片文字,冰池依文读出“步孤仁想要佯装忠良干臣,蒙骗陛下信任,顺势剥夺白子墨职权、名位;最好的证明,便是步孤仁一直暗中结交白子墨心魔。臣以为,步孤仁是想借心魔之手,在适当关头,给予白子墨致命一击。”
“这是白玉龙递交的情报。”白郅易转身“君认为,可信吗?”
冰池点头“这份情报,合情合理,我觉得很有可能……”
白郅易摇头“不。我说的是,四大当国是否可信。”
冰池面露难色“这……”
“不可信?可信?”白郅易自叹自问。
冰池说出自己想法“南庚公一口咬定当年大司祭带走陛下只有步孤仁独自出手。我想,四大当国并不可信。”
白郅易轻笑“四大当国也好,各郡郡守也好,心思多着呢。南庚公言辞如此肯定,反倒会引起我的怀疑,她们难道不清楚?不。”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才要如此行事。大司祭之事,暗中必有四大当国参与,我若继续追究,只会令诸当国心生不满。我若不闻不问,反倒是上策。这秦德公白玉龙,一直在试探我!”白郅易眉头轻皱。
冰池越听心头越明朗,不由得满脸喜色,再看白郅易略带忧愁的模样,禁不住问道“陛下早慧,心有奇志,既已看破阴谋,又有何忧愁?”
白郅易不言不语,幽然如兰、净立似莲“既不得寿,天地错生。
。朕乏了。”
冰池脊梁生出冷汗,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白郅易直视冰池“我不觉得我处在这天地之间。”
冰池惶恐地跪下。
白郅易眉头皱得更深,心烦地催促道“是我胡言乱语了。快去忙你要处理的事情。”
冰池这才起身,不敢抬头明视白郅易。
白郅易却已抽身离去。
……
齐云海终究没能沉住气。自从被迫离开齐氏的肇兴之地(阜阳五郡),齐家内部对他的不满与日俱增。
齐云海以蛮横手段镇压齐氏族人的不满。现在,他需要寻求一个突破口。
从白郅易那里走出。齐云海直奔向步孤仁。
步孤仁无奈,一并叫上风竞流。@
三人来到白郅易为步孤仁在正紫宫准备的宫殿。
齐云海似乎仍有忌惮,步孤仁冷冷提醒“就像我奈何不了白子墨与白郅易,白郅易还没有实力动我。这殿内,不会有任何隐患能瞒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