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成只需要找到晏殊词,让这位凝鼎修士感查一边驿馆即可。
晏殊词对顾玉成感官本就不错,听到顾玉成的吩咐也不纠结,直接以元神感查。
很快,晏殊词也发现并确定驿馆空空、唯有四郡修士留下的现状。
顾玉成见晏殊词脸色难看,宁明白晏殊词感受清一切,转身便离开。——他现在还不想和其余两郡的人接触。
晏殊词待顾玉成离开许久,才想起来质疑顾玉成如何感知到驿馆的情况,但转念想到祭酒郑昂,又将这一切功劳推到祭酒头上。
晏殊词可不知道,郑昂对顾玉成的所作所为是反对的。
很快,苗义与沈求鹅来到晏殊词面前,知晓眼前的事情。
晏殊词特意强调了苴壤道的提醒。
苗义看起来面色很难看:作为凝鼎七星的修士,他竟然才发现这些。
但要苗义感谢那些他瞧不起的苴壤道修士,那真是悟道境上天——没门。
苗义只是尴尬地召集所有人,立刻向港口赶去。
这个做法并未得到沈求鹅与晏殊词的认可。
只是可惜,沈求鹅与晏殊词手下即将参与南海试炼的修士,都拥护着苗义的每个决定。
因为在这些修士心中,到了南海,靠苴壤道还是靠苗义,根本不需要选。
沈求鹅与晏殊词也不想同即将在南海共患难的手下们产生分歧,于是捏着鼻子忍受了苗义这次鲁莽而无礼的行动。
苗义再次领着三郡修士把顾玉成等人甩了。
这回,郑昂脆弱的神经终于被点燃,蓬勃的灵力直接掀翻了郑昂所在的房屋四壁。
郑昂以领域直接裹挟着顾玉成等人向港口进发。
一边赶路,郑祭酒也不忘一边训斥顾玉成。
“我说过!这些修士根本靠不住!——那个晏殊词,就不应该救她!忘恩不义的女人!”郑昂一改往日处事不惊的风范,大声训斥着他能想到的所有人。
顾玉成有些难看,倒不是因为苗义的所作所为,而是郑昂的嘴。
郑昂的嘴如同一条载满垃圾的河流,将在场修士冲刷一遍又一遍。
现在还没有到南海,就开始排斥三郡修士,打击自身士气,若非郑昂是个祭酒,顾玉成绝不会让他像搁浅的鱼一样,如此频繁的张嘴。
文栖玉和范蚕生已经开始后悔参与试炼。
苴壤道五人的气氛,已经被搅得不宁。
五人就这么被带到港口。
途中郑昂气息外放,再拿着身份证明,竟比苗义等人先到。
出乎顾玉成意料的是,港口处已经拥有了一座艨艟巨舰。
舰上很快下来一名修士迎接顾玉成等人。
那修士很是恭敬地向郑昂解释“步孤太守早已恭候多时。大人会在船上为众修士讲明南海试炼的要求…还请苴壤道等修士快快上船。”
郑昂没想到步孤仁不仅戏耍了众人,甚至还不许他上船。
然而在感受到一个气息后,郑昂很识趣地点头退下,看了一眼顾玉成,随后传音提醒“步孤仁这次来真的,他在船上。”
顾玉成颇为惊讶。步孤仁竟然会亲自来。
至于步孤仁其本人,顾玉成却不是很惊讶。
白子墨都见过,白郅易也见过,一个权最大,一个名最高的,都见过了。
还怕什么步孤仁?
顾玉成点点头,跟着来者上到船上。
顾玉成等人刚上船,便受到全体目光炙热的逼视。
薄野让明面上还是苴壤道府长,勉强压住场面。蒋雍寿匪气痞气都有,就是无那畏缩之象。
顾玉成则站在文、范二人身后,防止这俩临阵逃跑——那样笑话就闹大了。
顾玉成等人被领到一处潮湿的角落后,苗义等人也登上船。
十道府长聚齐后,巨舰便离开港口。
如吞江河的巨大吸力将这个伫立在港口的船舰推向无垠大海。
在巨舰启动的一瞬间,众人便感到一股沛莫能御的灵力与气的沸腾、喷薄。
顾玉成甚至猜想,单单是这巨舰的启动时产生的力量,恐怕连一般的凝鼎修士都扛不住。
当巨舰平稳的运行后,短暂的骚动如泡沫破散般迅速平息。
现场恢复平静,只是这份平静多多少少有些奇怪,地方派的六郡修士没有先说什么,拥皇派的四郡修士就已经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苗义似乎对苴壤道有很大的成见。
顾玉成眉头猛跳。
他几乎已经预见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步孤仁离间四郡修士、六郡修士刁难、苴壤道越发管不住文、范二人。
这些明明近在眼前的威胁,偏偏无法动手消弭。
索性北扶臾和白子墨给的逃命法宝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