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冯源想了想,问道“长老您要回来吗?——肖家与钱家全说你是盗窃了灵玉畏罪潜逃,我不信。更何况,以您的本事,就算盗了也不可能留下任何线索。您要回来吗?我们都等着您。”
顾玉成看着冯源的回话,心中微痛,更多的是愤怒。
顾玉成缓缓回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要离开很久很久,若你有危险,必须通知我。至于肖钱两家,这笔账,我一直记着。”
冯源看着顾玉成的回信,多少有了预料,只是心酸却丝毫未减少。
冯源不知道顾玉成何时才能归来,但冯源总觉得,顾玉成想要与圣齐宗肖钱两家算清账。实在太难了。
然而冯源还是缓缓的回了一句“恭送顾长老,静候顾长老归来。”
顾玉成看着这一行字,也有些心酸,心间关怀,最后只化作二字“保重。”
冯源盯着“保重”二字。只觉得顾玉成还会回来,只是他要走一场旅行。
会是一场非常漫长的旅行……
顾玉成收起通灵玉,陷入沉默。
这是顾玉成自离开南郡后第一次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没有选择去修炼。
夜晚的大手先趴在远山上,把最后一缕晚霞卷起来,然后一点点,铺开傍晚的黑暗,再一点点涂染上黑夜的深沉。
不知觉间,竟已是夜里了。
王之韦与顾玉成一起坐在餐桌上。
王之韦试探着问道“顾大哥…”
顾玉成沉思稍许“我知道你在这段时间,一直在等我。明天,我们就出发,离开仁皇省。”
王之韦沉默着点了点头。
李村长看着王之韦,再看看李若俗。
这两个晚辈都在沉默。
李村长突然笑了,带着一点回味,一点豁达。
吃完饭,顾玉成回到屋里,王之韦也早早去休息了。
李若俗正在收拾碗筷,李村长却叼着旱烟走了过来“走,我们聊一聊你的婚事。”
李若俗的手一抖,怔怔无言半天,随后点了点头。拿着筷子就要跟上李村长。
李村长把筷子抽下来,说道“慌什么。真是的。走吧。”
来到后院,李村长不聊婚事,淡淡开口回忆道“你母亲以前在的时候,经常来后院拾弄菜园子。新婚那几年,我和她过的日子,按她的话来说,就是‘不慕鸳鸯不幕仙’。”
“我只来这后院喝酒,其实就是想你那沉默寡言的母亲了。”李村长罕见的有些哽咽。
这个以往日子里很是沉稳的男人,这个一直为女儿遮风挡雨的父亲,突然有些柔弱。
沉吟许久许久,李村长才开口说道“还记得当初,你母亲犹豫到底要不要去修炼。
我其实没说什么,你母亲应该也很心灰意冷吧。
那天她说要去书院取书,我就知道,她其实是要修炼去。我便送你母亲离开。”
“在那个路口,我整整站了三个小时。
正当我以为我要错过她的世界后,我又听见牛车的声音。”李村长看了一眼李若俗笑道“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回来吗?”
李若俗愣愣的摇摇头。
李村长畅意笑道“那是因为啊,你母亲在车上回了七次头,我一次都没转身,我站在原地。
你母亲一开始有些伤心,但走到一半,她想到,我之所以不追上去,其实是因为,修炼的日子,远比乡村里好。我不敢阻拦她向着更好的日子。”
“所以你母亲又回来了。当她看到我竟然还在原地,一步也没动,你母亲就有了选择……”李村长沉吟了许久,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王之韦的屋子这几天夜里都不关窗。——他睡不着啊。”
李若俗愣了。
李村长继续说道“他是仙人。我不是阻拦你,只是怕你化为了黄土,而他依旧青丝满襟。但我想了想,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想来不会让我的担心发生。”
李若俗怯弱的看向李村长,李村长抚了抚李若俗的头“明天你送他,他自己会做选择的。
如果他要带你走,我并不管,但你要先带他过来,让他在我们李家的祖堂给我磕三个头,叫我一声爹。”
李若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突然想哭,眼泪不自觉的流下。
李村长的眼睛也泛起泪花“我的傻女儿哩。你喜欢一个仙人做什么?——当父亲的不会拦着你,只是怕我百年之后,他欺负你哩。
到时候,风庶村在不在,还不知道呢,哪里算你的娘家哩?你受委屈了,一个人,多可怜哇…”
李若俗扑到李村长怀中,大哭起来。
李村长拍了拍自己女儿的头“好了,好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父亲等你回家。一直等着你哩。”
李若俗哭着点头,心里满是酸苦与微甜。
李若俗矛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