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姜洪飞年纪最大,定力也最好,任悦看得出来他其实对学琴没有什么兴趣,但他还是会忍下去,坚持学习。为了怕被某些找茬的人找到机会,任悦想方设法在贾明资住的楼里给布置了一间隔音间,窗户做了双层玻璃,墙上排了很多的草包,又缝了不少的抱枕,虽然隔音效果没有后世的隔音房好,但是本来小楼这边还算清静,也就够用了。待任悦完成这间房间后,贾明资很是不屑地撇嘴,可是之后任悦却发现这个老头在里面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乐器的种类也慢慢地多了起来,从原本的只有一架古琴,到渐渐地出现了古筝,二胡,洞箫,长笛,琵琶甚至连箜篌都被架了起来。孩子们也从一开始的群魔乱舞到后面的民乐交响,两个老的加上任悦,再加上四个孩子,常常可以来一场激情演奏会。任悦前世会钢琴,这种民乐没有接触过,但不是有句话说的,音乐都是互通的,很快她也上手了用丝弦演奏的这几样,但是洞箫和长笛就真的不在她的能力范畴,在自认忍受了很久之后,贾明资老爷子不得不承认,任悦在这方面就是一块朽木,不雕也罢。如果不是每半天里任悦都在孟广德的戒尺下度过的话,任悦觉得这就是最美的生活了。“爷爷,我完成了!”孟丹举起自己手里的小手帕很是高兴,她绣了五天的十只眼睛,今天总算完成了。“哎,好,丹囡来,给爷爷看看,”孟广德在孟丹面前绝对是个慈祥的爷爷,虽然在技艺上有他的坚持,但每次都是温言软语,就算是走线有平直走上两公分他都能夸上个半天。到了任悦这里,“你拿这样的手艺现在开店,是不是想要糊弄人家外行啊?”“这样丑的东西还卖的不错,看来人品还可以。”……当任悦今天的绣品作业又被孟广德批的一无是处后,她终于无力地趴倒在了石桌上“德师父啊,我可以自请出族不?我觉得太对不起孟家的列祖列宗了。”对的,任悦现在拜在了孟广德门下,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叫人师傅,还不是之前她撒下的那个谎吗,之前她已经自认在孟广贤门下了,他们俩是一个辈分上的,任悦也只能改口不能叫人爷爷了。至于孟丹和她的辈分么,就这样吧,称呼上各论各的,只在家族族谱上写明就可。按照不以常理做事的贾明资的说法就是,你孟家都干净了,从新排个谱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此刻的任悦是真的很苦逼啊,只要踏入这边的小楼,孟广德对任悦就会收起所有的慈爱之心,变成了一个完美的魔鬼师傅,任悦觉得要不是自己的脸皮够厚,抗击打能力优越,大概已经愤然离世一百年了。孟广德在一边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这丫头就会撒娇,还自请出族,笑话,不是一般人他孟家还不收呢。“还行,经过这段时间看来,老祖宗还不至于不认你这个不肖子孙,”他放下茶杯,牵起孟丹,“走,我们去隔壁找你贾爷爷他们玩,你”他看着任悦“再绣一只欲飞,我一会回来看!”任悦哭,说好的温和慈善的祖爷爷呢,被谁偷走了?谁?任命地拿起一边此时犹如千斤重的绣花针,正打算继续,孟家小楼的门铃被摁响了。任悦此时就在院里,便直接站起来走到了门口,问“哪位?”“任悦,是我,周平!”周平的声音有些着急促,任悦听到是他立马把大门拉开。果然站在门口的就是前一阵子春风得意的周平,不过此时他的形象算不上太好,永远笔挺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你这是怎么了?”任悦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看来这回的事情很不简单啊,“你先进来吧。”周平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就不进去了,出了点事,你现在可以和我一起去厂里吗?”“好,那你稍等一下,我和家里说一下。”往厂里赶的路上,任悦才通过周平的讲述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任悦听完他的话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维持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你,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业务怎么去抢了采购的活呢?”原来这一段时间厂里的工作服火爆异常,一开始的几家工厂不管是实际需求还是人情难推,都进行了服装改革,换成了他们厂出的工作服后整体的工人面貌还真的就升上去了,工人的生产积极性也提高了不少。见状其他工厂的领导人也就开始了松动,再加上工人也纷纷提出意见要求与时俱进,于是这个订单就是纷至沓来。导致合作的几家面料厂里的涤卡都有些供应不上,看到这样的情况,周平虽然有些着急的但更多的却是自得。离开周家和外祖家独立出来做事情的这段时间,一切都顺风顺水的,就算是借助了一点人脉关系,周平也不免有点得意起来,倒不是说他自大到认不清自己这些个人脉的重要性,而是想着就算是有人脉,但也是他厂里的东西有质量保证才能有这般光景。出于这样的心态,他放松了一些警惕性,这次的事情就是这么来的。一个平时其实已经不怎么联系发小找他,说是有一批不错的劳动布,从广城过来的,反正他是做工作服,最重要的不就是耐磨耐造么,这种面料最合适他了。他也去看了,的确是一个深蓝色的厚实面料,拿了一块面料让人做了一件,还别说除了稍微硬实一点,看起来完全不比涤卡的差。于是他大手一挥就把这些面料全部收到了厂里,人发小一开始就说了是因为着急用钱才把这些面料底价转给他的,因此他是直接把钱都给付完了。三千匹的面料,再怎么底价也把厂